我一下就愣住了,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眼花了,犹豫了两下走到魏一苏面前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脸上铁青,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试探着问道:“刚刚咱们进来的时候,应该没有打开过两张门吧?”
他点点头,没有作其他表示,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便伸手去拧门把手,将那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向内抽去,然而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木门的后面如出一辙,还是一张一模一样的门板镶嵌在框中,我又把门打开,那张门板就是死死地杵在那里,我又愤怒地开了四五张门,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奇门遁甲!”我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这可不是八重宝函或者俄罗斯套娃,一张张木门叠在一起难道是件艺术品么,这老头子的品味未免也太怪。旁边的魏一苏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不要激动,一边说:“现在我在明敌在暗,这样盲目动怒只能正中他的下怀,这门确实邪乎得很,但目前还没有威胁到我们的安全,还是看看有什么脱身之计。
我一想也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看这我们行动再趁机下手,当时谭坤曜不也是这样干的么,如果说这个房子的主人(暂且说他是主人)确实和他是一伙的,那这样的行事方式就说得通了。以现在的处境来说,还是先脱身为妙,我于是问魏警官:“还有什么出去的方法没,这窗户能砸开吗?”
“刚刚在里面调查情况的时候,我早就观察过了,这房间没有别的出口,窗户也都是假框子,实际位置都是坚实的墙壁。”他一边摸着窗棂一边说。“而且别人既然会对门做手脚,说明这就是唯一的出入通道,我们还是好好想想破阵之策。”
今天一天的行程可比在外面考察匆忙多了,从大清早到电视台报道,到和魏一苏一同出来查案,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我早就饿得头昏眼花,脑子也转不动了,于是问他:“关于这个古怪的房子,你有什么建设性的看法,我跟你一起分析看看。”
“想不出太多,但是我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有鬼神作怪这种事情,所以我觉得应该把现实中的可能性都归纳一下,首先你刚刚说家具有动过,所以我怀疑,这个无限死循环的门,是有人布置了什么机关。”他的态度非常冷静,我之前对他是特种兵出身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分。
看来还是得要人牵个头,听到他的结论,我脑子一下清醒了很多,也跟着说道“好,从建筑构造上来分析,机关至少要有两个外在因素才能实现。第一是触发条件,咋俩刚刚在房间里搜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东西,这个没问题,第二是有足够的空间来安放,比如铰链之类的传动装置需要巨大的空间,这样就有一个悖论,重叠的木门不可能是无限厚的,不然......”想到这一点我的脸色有点可怕。
“你是说,如果有无数张门重叠在一起,那就会像一根‘棍子’一样延伸到外面的街道去?”说到这一点,再沉静的魏警官脸也是有点黑。“这在物理学上明显不成立,因此这个机关是造不出来的。”
这时我的知识终于派上用场了,不由得有点洋洋得意:“正是这样,因为能在我们进入房间的几分钟内就启动的机关,必然有传动装置来连接,但是这面墙壁,明显不可能装得下能控制这么多门的系统。”顺带着又摸了摸墙壁,确定里头是实心的,并不像有齿轮铰链一类的机括。
魏一苏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问:“章大记者,你能百分之百确定房间里的物件被人移动过吗?”
这个问题把我问得愣住了,到底有没有被移动过呢?如果按照我平常的记忆力来说,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是我的特长,玩“大家来找茬”这种类型的东西永远是我第一个胜利。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可真让我没有底气再去打包票,在回家的火车上做的那个梦,多次让我感到记忆错乱了,因此魏一苏这一句话,我一时竟然语塞。
他解释到:“不是,我的意思是,幻觉催眠什么的,你有没有接触过这一方面的东西?”
我猛地一拍大腿,对了啊,怎么就把这一点给忘了呢。我在北京滞留的时候,跟刘哥讨论过许多次,所谓在山洞里的火车幻影、照片上媛媛的影像消失,应该都是“灵石”带来的致幻催眠效果,而我之所以会往那一方面去想,是有人在偷偷的引导我的意识,明显谭坤曜和他的幕后组织就非常善于做这个。
我跟魏警官传达了自己的想法,把自己曾经见过类似的情况复述了一遍,但隐去了人名地名等。听到这个他居然笑了,一边摸着下巴说:”真没想到章记者也有这样不凡的经历,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摆摆手示意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既然对方擅长于幻术,那必须找到根源在哪里,我连忙问自从两人进入房子后,见到了什么东西不寻常的?
话音还未落地,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就从里面的房间中传出,我两一对视,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大白天的,房内灯也亮着,任他什么妖魔鬼怪,直接上就是。两人一前一后涌入餐厅门,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只见之前在照片上多次看到的干瘦老头,穿着一件破旧的白棉褂子,正翻身在冰箱里找着什么东西,那奇怪的笑声正是从他身上发出。
“这么喜欢装神弄鬼,今天给你点颜色看看!”我边吼着就冲了过去,有了最近几次战斗的经历,我在肉搏上也不再是个小菜鸟了,而且对方的身体素质远在我之下,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魏一苏则在后面看着道:“小心有诈。”
我直接在那老头背后卡住他脖子,想将他一把摁倒在地上,这一招实施得无比顺利,看来对方果然只会一些骗人的把戏,真正打起来确实不堪一击。他也不反抗,就这样生生被我按倒,我学习上次大个子对付我的技巧,从背后反卡他的脖子,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石头和你什么关系,还有那些小孩子呢?”
他也不说话,继续阴森森地笑着,叫双手按在我的手臂上,我突然感觉手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赶紧松开双手一个翻身滚到一边,看到自己皮肤都红了,有点像要起疹子的前兆,但过了一会又慢慢消退了,这老头果然狠,手上都是带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