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江客没说什么,只是掰开郭瓦的嘴看了看,接着摇了摇头。
“舌头都被打了缚灵钉,怪不得你招不过来他,不怨你太菜。”
什么叫不怨他太菜?本来就是好吧!
他擅长捉巫,死灵这一块真的是知识匮乏。
“能解开吗?”
江客认真的点头,伸出右手,理直气壮的说:“五万。”
“成交!”
冯阳摇了摇头,遇见这个吸血鬼是他一生的不幸。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出半个小时江客就结束了。
他看着手里那根黑色的小钉子,脸上扬起一抹得意。
这枚缚灵钉品相还行,放市场上能卖个两三万,还是他赚了。
郭瓦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仰着头看着冯阳,嘴里不住的念着:“救救我!救救我!”
“救你可以,但是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郭瓦连忙点头,“好!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冯阳问道:“你前妻去哪了?”
郭瓦沉默了,他低着头,长长的叹息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游荡。
“我第一任妻子叫刘玉,是村里神婆的孙女。”
郭瓦和刘玉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郭瓦十二岁的时候刘玉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被送回了郭家屯。
她刚来的时候整日闷闷不乐的,压根不与同龄人交流。
郭瓦见她可怜便经常陪着她去山里捉蝴蝶,时间长了,两人的感情也就越来越深厚。
山里的孩子结婚早,他们一到十八就成了亲。
后来村里通了公路,年轻人都南下打工挣钱,回来盖房子。
他和刘玉也趁着这波打工潮走出了这座大山。
结婚七年,他们夫妻俩靠着勤奋的双手挣了不少钱,还回村承包了百亩果园。
但是没有孩子这件事始终是扎在郭瓦父母心上的一根刺,他们思想传统封建,非想要一个孙子。
再深厚的感情都经不起父母的折腾,郭母以死相逼,最后顺利的拆散了夫妻俩。
离婚半年,郭瓦就娶了母亲给他选的媳妇。
“我结婚那天她出现了一次,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郭瓦摇着头说:“我很爱她,但是没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妈死。是我对不起她。”
冯阳皱着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应该啊!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刘玉没必要杀这么多人。
“那你老婆生的那两个蛇胎呢?怎么处理的?”
郭瓦有气无力的说:“都交给村长了,村长是我们村子的智者,他说这是妖孽,是阿玉对我的惩罚。”
什么惩罚?他一开始是不信的,他不信温婉可人的阿玉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惩罚?你们村长还说什么了?”
“村长说阿玉不是人,是巫神。”
郭瓦笑了笑,自嘲的说:“我们村子世代供奉巫神,但从未见过巫神现身,我不信巫神真的存在。再说,就算真的有巫神,巫神怎么会看上我这种人?”
“那你舌头上的缚灵钉是怎么回事?”
郭瓦神色暗淡,幽幽道:“是村长干的,我们村的人死后都无法去投胎,村长防止我们到处乱跑,就在我们身上下了咒。”
听到这,江客轻声笑了两声。
“不想让你们乱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用缚灵钉?我看你们村长才是居心不良的那个。”
郭瓦抬眼看了看他,没说什么,估计他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
“那天发生了什么?”
冯阳问道。
郭瓦思索了片刻,皱着眉说:“你们刚进产房不久,我们正坐在客厅商量这个蛇胎该如何处理。没想到突然间就跟发蛇难了一样,一波又一波的蛇从窗户和楼下涌了过来。”
他们来不及反击就被蛇给咬了,一倒下,瞬间就被群蛇包围,瞬间化为白骨。
就算已经成为死灵,再次回想那个场面时郭瓦依旧胆战心惊,浑身颤抖。
其实他的死亡过程很漫长,似乎是上天刻意安排的,他被一条红蛇咬伤,倒下后眼睁睁的看着那条粗壮的红蛇一口一口的将他蚕食殆尽。
这像是一种报复,对于他不忠的报复。
郭瓦看向冯阳,开口道:“是不是阿玉在报复我?”
他的内心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得了吧,阿玉就是一个普通女人。
一个说,醒醒吧,这就是阿玉对你的报复。
冯阳点头,他不想隐瞒这件事。
同为男人,他也瞧不起郭瓦这种男人。
懦弱,无能,喜新厌旧。
他说的好听,什么因为无子被母亲逼着离婚,都是借口。
没有被迫,没有无奈,只不过是他厌弃了而已。
“好好记住现在的感受吧,这就是她对你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