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无涯所言，张晨顿时更加仔细，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无涯，牢记每一处机关陷阱。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他们才走到另外一间密室。

张晨估摸着，这里差不多到了朱雀大街。

他问道：“这面是哪里？这间密室是不是有两个入口？”

秦无涯看了张晨一眼，笑道：“你猜得没错，这密室里确实还有一个入口。面是一间安全屋，里面一应生活物资都有，若以后镇抚司被攻破，你可以通过这里离开。”

张晨点了点头，目光扫遍整间密室，却见入眼处全是大小不等的箱子。

秦无涯指着地的箱子说：“这里面装的都是锦衣卫建立之初到现在，活着的和死了的暗探。他们的名字、来历、家人等一切信息都被记录起来，死掉的人家里会得到抚恤。除了暗探，还有通过策反、收买、胁迫等手段发展的线人，对待线人不需要像对待暗探那么妥善，因为他们之中很多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又走到一面墙下，那墙挂着一串串钥匙，每一串钥匙都有编号，对应着屋子里所有了锁的箱子。

其中有一串特别的钥匙，他将那个特别的钥匙摘下来，递给张晨道：“这是青龙指挥使的钥匙，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以后你也能来这里了。”

张晨接过钥匙收好，说道：“你打开一口箱子，我要看看暗探的资料。”

秦无涯拿下另一串钥匙，依言打开一口箱子，嘴里却说道：“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有的是世间看，足够看的你头疼。”

张晨没有理会，自顾自的拿起一本卷宗看了起来。

看了没一会儿，他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大部分暗探，都受过迫害？”

秦无涯讶然道：“好眼力，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顿了顿，他沉重的解释道：“你说的没错，大部分暗探确实都受过迫害，就是因为他们饱受贪官污吏的迫害，对贪官污吏充满了恨意，我们才会将他们发展成暗探。这世忠君爱国之人很多，但忠君爱国到愿意付出生命的人却不多。如果只靠家国情怀和利益让人奉献一切去做暗探，那显然不切实际。所以我们需要另外一种东西给他们勇气与决心，那就是——仇恨。”

张晨心中了然，却有些不认同这种做法。

那些人被迫害已经很惨了，再让他们做暗探，等于让他们一生都沉浸在仇恨之中。

这种人没有未来，活的也没有任何乐趣，一生都被悲哀笼罩着。

但张晨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想当然了。

在前世，在那块被列强侵略过的土地，多少先烈不也是在仇恨的推动下，才完成了那些伟大的壮举吗？

若没有先烈们的付出，后人又岂能坐享盛世？

他们扛走了所有黑暗，只给后人留下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