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县令接到报案,叫来负责治安的县尉,前去调查案情。县尉查看了一番,讯问了相关的赌档人员和赌客,都说抢劫者操着本地口音,脸没看清楚。
县尉回到县衙,向县令汇报了此事。县令想了想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县尉说道:“劫匪操着本地口音,应该和本地人有关,卑职想安排下去人手仔细排查。”
县令摇摇头说道:“不可,劫匪身手了得,胆大心细,行事果断,不是一般劫匪可以做到的。你在县里这些年,掌握的情况中,有这样的人物吗?”
县尉摇摇头说道:“卑职虽然对县里的事情,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基本上能够掌握情况。应该没有这样的人物。”
县令说道:“就是啊,本官判定,此事是外来人员流窜作案。至于操着本地口音,那是故意混淆视听,再说了,周围几个县里说话的口音都一样,肯定不是本县的人作案。就这样上报吧。”
县尉略一寻思,就明白过来,点头说道:“不错,还是大人见识高明,就这么办。”
两人都是聪明人,劫匪厉害,很难抓捕,他们也许会在别处继续作案。不推说是外来人员流窜作案,事情落到自己头上,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于是,富阳县就将案卷整理,行文上报州府,就此了事。
李牧天和李尚武来到了临安,没有住进客栈,而是租了一个院子,住了下来。
此时,距离龙抬头只有7天时间了。
安顿下来后,李牧天和李尚武出去打听情况。酒馆是消息汇聚的地方,他们就试着前去打听。
李牧天原本想着打听岳银瓶的下落,会费不少的功夫,在来临安的路上,他还想着要去官妓司打听,如果不行,就去秦桧或者万俟卨的府上,设法探听。没料到,他刚到临安城里,进入第一家酒馆,就听到了岳银瓶被关押在万俟卨府上的消息。原来,秦熺要娶岳银瓶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李牧天的第一感觉,此事十分诡异。秦熺要打岳银瓶的主意,将她关在万俟卨府上倒是正常。可是以秦熺和岳飞一家的仇怨,这件事绝不会闹得沸沸扬扬的。万俟卨老奸巨猾,藏起岳银瓶这样一个小女子轻而易举,不会轻易地走漏消息的。此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有意散布的这个消息。
李牧天将此事的前因后果捋了一遍,很快明白了秦熺等人的意图:他们就是专门告诉要来营救岳银瓶的人听的,也就是他李牧天了。不过,他没有料到,施全、牛通和李进也来到了临安。
李牧天和李尚武来到了万府附近,勘察地形。
万俟卨是从二品官职,按照登记规定,门口有两名禁军士兵站岗。现在看来,万府表面上平静,并无异状。
李牧天二人在能够看到万府,又尽可能远离的地方,路过了万府,看清楚了周围的地形,就返回了住处。
回到住处,李尚武说道:“哥哥,打听到了岳家小娘子的下落了,咱们今夜就去把他救出来吧。”
李牧天摇摇头说道:“万府表面上看着平静,这就有些奇怪了,那秦熺就这么有把握,岳家小娘子的事情没有人管吗?他就不加以防范吗?还有,我注意到那些在万府附近活动的人,包括路过的人,不少人的眼睛从来不朝着万府的方向看,这就更奇怪了。
岳家小娘子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些人都不好奇就奇怪了。我仔细留意着他们,这些人不是不朝万府看,而是用眼睛的余光随时留意着万府周围的动静。”
李尚武说道:“难怪你不带我走近万府。的确,万府是有些太平静了。”
李牧天说道:“临安城做公的人眼毒,咱们不能不小心啊。”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这绝不寻常,因为他们在这里就没有认识的人。
李尚武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拿起了刀。李牧天伸手拉住了他,说道:“无妨,把刀收起来。”他并不紧张,因为即使是有做公的人盯上了他们,只要他们没有去万府动手,他们又没有犯法,官府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