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走。

“欸，姑娘，你还没付钱呐？”小贩见她拿了东西就走，忙喊住她。

“付钱？”她疑惑：“付什么钱?”

小贩这时才有点明白了过来：“我说，姑娘，你不会是没有钱吧？没钱你跟我在这儿……”

这时身后传来一轻柔男声：“这位姑娘不是没钱，这位姑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钱。”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是一位白衣胜雪、轻逸出尘的翩翩少年。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唇红齿白，眉目又极其清秀，难得一见的是皮肤如雪般白，晶莹剔透，粉雕玉琢似的一个人。

少年清冷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意，似是清冷冰山消融于二月暖阳：“老板，这位姑娘的胭脂我包了，钱我来出。”

转身向着小仙姑：“还喜欢什么，多拿几样便是。”

小贩见少年衣着谈吐极其不凡，边暗暗叫道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边又堆着笑道：

“怪我怪我，唐突了二位，见这位姑娘与少爷都生得如此玲珑，想必是自家妹妹，或是青梅竹马……”

小贩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双大手拍在摊位上，震得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是什么是？她跟别人毫无关系，不过是我家一个野丫头。”

抬眼望去，只见又是一位白衣公子，锦衣狐裘，身长九尺，月白的袍子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孔雀图案，发如泼墨，眸似寒潭，俊朗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不是跟你说过，带你下山是让你好生学习切磋，你倒好，让我这一顿好找。”

边这样说着，一个脑瓜嘣已落在小仙姑的头上：“我有没有教过你，不要拿别人的东西。别人有什么东西，是我宫里给你弄不到的？”

小仙姑装模做样地揉揉脑袋，不高兴的撅起嘴：“我没拿……”

男子轻轻捏住小仙姑撅起的嘴：“你没拿？若不是我来的及时，这一摊子东西怕是都被你打包带回山上了。还敢把嘴撅这么高，我看你这嘴正好拉回去拴你师伯养的那头驴。”

说罢，提着小仙姑的衣服拎起来，扔到胳膊下面夹起便走。

小贩正欲张嘴，只见一枚金稞稳稳当当落在胭脂摊上，远处传来男子冷冷的声音：“耽误了你做生意，这枚金稞是我赔给你的。”

小贩忙将金稞捧在手里握紧：“多谢公子，有了您的金稞，我这半年不做生意都赚了。公子走好嘞您……”

小仙姑从男子胳膊下扑棱半天，终于在男子身后从那淡墨色狐裘中露出头来：“喂，后师傅，你的宫里哪有胭脂啊，我就想要他的胭脂……”

边说话边从嘴里呵出氤氲的白气，一路消散开在二月的寒风里。

“你毫不体会为师一番苦心，私自下山，恨不得天天给我惹麻烦，你还想要胭脂？回去先罚你把那《无为经》抄上一千遍……”

男子边说着边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回头看她，却发现适才的白衣少年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少年见男子看见了自己，也不拘谨，径直便行了一个礼：“小生小白，见过西界仙尊。”

“你既识得我的身份，却又不愿报上自己真名？”男子转过身来，将小仙姑放在身后，裘衣间却又探出一只手紧握住她的手腕，对着少年轻笑一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说罢，拉着小仙姑便走：“这世道愈发不太平了，你还小，以后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