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依旧不动声色地下着棋：“你来看看，我被人救走后，有没有回桃花墟。”

“你知道是我下的手？”

玄奇起身，正迎上他不驯的目光：“不然你以为，是谁给蓬莱仙岛的老仙主报的信？”

“是你…”他不解，“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固然是需要靠这样的生意维持自己的生命，也固然是恨你，”玄奇面无表情：“可这我身上终究还是流着九重天的血，这天下万民也曾是我的子民。”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玄奇一脸凝重，背着手转过身去：“前两日，我跟着东浔去游荒走了一遭，却偶然发现了白重华的计划。”

“其实白重华对当年九华宫被灭门的事早有所察觉，不过是还没掌握切实的线索。他此番让祁千面化作买梦人的样子引妙笔上钩，想让祁千面通过妙笔的画回到过去一探究竟。”

“若真能从其中看到当年九重天灭九华宫那一幕，白重华自然就能拉拢妙笔和东浔对付你；若查不到当年的真相，以祁千面的变换之术，自能也能令妙笔亲眼看到白重华想让他看到的景象。”

“所以你便给我祖父报信，让他来通知我？”

“我这样做不全是为了你。”

帝君笑道：“我还以为，你把东浔和妙笔当好朋友，那你岂不是连你的好朋友也卖了？”

“当年我们灭九华宫和北海水神一族已是必然，东浔和妙笔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玄奇弯腰继续下他的棋：“不让他们知道当年的真相，反而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况且，当年屠戮之事，是你我二人共同为之，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若东浔知道当年的事，我又有什么好下场。”

“哈哈哈哈”，帝君仰天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高尚呢，不过也是贪生怕死罢了，又何必拿什么天下万民当作幌子。”

“不过你放心，”帝君又补一句道：“妙笔的那支笔已经和那座庭院一同化为灰烬，以后任他再怎么折腾，当年的真相也只能长眠地下了。”

说罢，他拍拍玄奇的肩膀：“这样，东浔他们就不会想杀你，你们就永远都是好朋友了。”

玄奇道：“那我便，谢过帝君了。”

帝君大手一挥，转身大笑着离开了桃花墟：

“我还要谢谢你呢，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给我送来了祁千面这样的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