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央暗自思忖:能将如此世间绝无仅有的鲛珠赠给东浔,想必是把东浔看作极为重要的人;而东浔又能将此鲛珠送给毫不知情的长乐把玩,想来是并不把此赠珠之人的情谊十分放在心上。
而世间能赠的起这珠子,又对霍洵情深义重,且有白重华收藏的那幅画中的美貌的女子,屈指可数。
白未央心想,莫非是北海的秦金羽?
虽然秦金羽的美貌白未央早已有所耳闻,但因她常年深居北海碧悠宫,少与外界走动,故而虽游荒与北海相邻,但数万年来,白未央却从未见过这位邻居。
所以莫非,他父亲画中的女子就是秦金羽?那他父亲与秦金羽又是什么关系呢?
正琢磨着,只见山下一小徒弟匆忙来报:仙尊,刚刚北海那边报信过来,说是碧悠宫遭强敌冒犯,秦姑娘快顶不住了。
东浔问道:“何人来犯?”
小徒答:“北海的人没说,但我问敌人有多少,北海弟子说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东浔想,“秦金羽虽为一介女子,但也绝非等闲之辈,这天下天上能欺负得了她的,一双手就可以数的差不多。”
“况且北海的人素来深居简出,与外界几乎无甚瓜葛,今日之事,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侍青,”东浔唤那小徒道,“既然如此,便取了我的狐裘来,跟我去北海走一趟。”
“是。”小徒答应着,飞快地跟在东浔身后去取东浔的衣服去了。
白未央回到殿里,见长乐还在端端正正地抄着经,便问道:“长乐,你可曾听说过北海的圣女,秦金羽啊?”
长乐抬起头:“何止听过啊,我也见过几次呢。”
“她是不是喜欢你师傅?”
长乐似是对此事已十分习以为常,依旧拿着笔一笔一划抄着自己的经书:“对啊,可是我师傅说只把她当朋友,没有男女之情。”
白未央心想,可惜你还不知道何为男女之情。
“那,”白未央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北海?你师傅适才已经被秦姑娘叫过去了。”
“我……师傅没说要带我去,我怕他会不高兴……”
“没关系的,你看外面天都黑了,我们悄悄溜出去,在你师傅回来之前回来不就得了,你知道吗,一到了晚上,北海的星星格外地多格外地亮,天边还会有绚烂的极光哦……”
“……”
且说东浔赶到北海的时候,只见一片安宁祥和,不像有什么外敌来犯的样子,直至到了碧悠宫门口,才有些蹊跷。
只见碧悠宫里灯火昏暗,宫外头重重围了些严阵以待的轻纱袅袅的女子,倒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了。
这些女子见来者是东浔,倒像见了自家主人一般,非但不加以阻拦,反而皆行礼道:“见过东浔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