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哲皱眉苦战辣椒,我忍俊不禁,快乐就是这样简单,又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葛萍的养母一定会拿下,我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米粉,与外婆的手艺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还是很好吃。
第二天一早,我约了葛萍在Pensando,这一次,我不想再拖延时间。
我把拍下的养母照片递给葛萍,“十五年,她已经老了。”
“嗯。”葛萍看了眼,淡淡应道,甚至在她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的反应。
这不应该,或者说有点反常。
我继续道,“肖,全名肖源,是容城青年志愿者,十八年前前往郭庄村扶贫救助,那一年也是你的转折年,遗憾是我暂时还没查到肖源的住址,大娘不肯说任何信息,这些是婶婶帮忙查到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葛萍拿起照片,那淡似流水的眼神与养母简直如出一辙,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收养关系,完全会以为他们是亲生母女。
“婶婶想见你。”我道。
我知道,我一定又圣母了,面对情真意切的婶婶,我狠不下心拒绝,只能暂时安慰会把她的意愿转达给葛萍,让她留在郭庄村等消息。
葛萍闻言嗤笑,“小记者,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像我这样的女人,对过往只有痛恨,你要让她揭开我的伤口吗?”
道完,她放下手中的照片,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瞥向窗外。
“不是!”我慌张地回答,怕她误会我的意思,这中间缺少的到底是什么?思考,捋顺,分析整个故事的走向,我还需要点时间。
“这附近是不是有幼儿园?”葛萍突然问道。
我点头,“嗯,这附近好几个中高档小区,幼儿园不少吧。”
“真好,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有的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疼爱,有的却可以随意丢弃践踏,人和人之间哪有什么情,只是互相利用罢了,父母养子防老,孩子则汲取不知为何物的安全感紧紧依附,无论哪一方先离去,留下的那一方即使再痛苦,隔一段时间,这个灿烂的世界就会让他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这样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