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不信,对智深说道:“师傅不可胡言啊,那贼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你如何能使他回心转意。”
智深笑道:“太公有所不知,贫僧在五台山文殊院出家,曾随师父智真长老习得文殊菩萨大智慧法力,能劝人向善。即便他是铁石心肠,也能回心转意。太公今晚便让你女儿去别处躲避,我就在你女儿房中劝劝他。”
太公很开心:“那如此便好,只是师傅千万记得不要惹怒了他,丢了性命。”
智深道:“太公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
太公舒了一口气道:“我刘家今日是修了十世的福分,遇到了活佛降世临凡,师傅可还要吃些饭吗?”
智深道:“饭便不用了,要是有酒便再取些来吃。”
老太公又命家丁去取了一只烧鹅,大碗斟酒给鲁智深喝。
智深海量,又吃了十碗,连那只烧鹅一并解决。
酒足饭饱之后,智深命庄客将自己的包裹先带回房间,提起戒刀,拿起禅杖,向刘太公问道:“太公,你女儿可躲好了?”
太公答曰:“已送至邻舍躲避。”
“好,太公带我去新妇房内便是。”
刘太公引着鲁智深一路来到了后院一处张灯结彩的房间处,说道:“此处便是。”
智深打开了房门,见里面红帐金烛,喜气至极,想来是改作了婚房。
他对太公说道:“好了,你们自去躲避,他来时便往这边引。”
太公与众庄客回到前面准备宴席,智深将戒刀放在床头,禅杖放在身后,把销金帐子下了,赤条条跳到床上。
却说刘太公回到了前院,便吩咐人在门口摆下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香花灯烛,大盘酒肉。
大概初更十分,山对面隐隐约约传来了锣鼓声响,打老远处便见了四五十根火把,直照的黑夜如白昼,一众喽啰簇拥着大王来到桃花庄前。
刘太公见了赶快吩咐庄客打开庄门,亲自出来迎接。
喽啰们明火持械,举旗挑灯。
只见人群中有一汉子,身长七尺有余,头戴红巾,身披衲袄。前呼后拥,头上簪花。
骑一匹高头白马。
只见他来到庄前下得马来,众喽啰齐声喝到:“恭喜大王做新郎,恭喜大王做娇客。”
刘太公紧忙斟一盏茶,当场跪下说道:“大王请喝茶。”
那大王端起了茶盏一饮而尽,说道:“你是我丈人,为何跪我啊。”
太公说:“我虽是大王的丈人,却也是治下的人户。”
那大王哈哈笑道:“好,你女儿配我也不亏。好了,我夫人在哪?”
刘太公起身说道:“大王请随我来,我为您带路。”
太公一路引着大王来到了房门外,指着那间房说道:“大王请看,前面就是了。”
那大王挥挥手,太公便退回了前院,他现在就指望着大和尚能劝大王回心转意了。
可是鲁智深能有什么法力,他有的就是一双拳头,一条禅杖。物理超度了解一下。
那大王看着黑灯瞎火的新房,也是嘲笑道:“我这丈人真是的,家财万贯,都不肯点灯,竟让我这娘子一个人在黑夜里等候,明日让喽啰们搬一桶好油来。”
他推门便进,鲁智深听到了差点笑出来。
那大王摸进屋来,叫道:“娘子,你在哪啊,莫要害怕,明日我便接你到山寨做个压寨夫人。”
他一面叫娘子一面摸来摸去,一模到销金帐子便伸手进去,直摸到鲁智深的肚子。
“娘子,你为何几日不见,胖了这许多啊?”
鲁智深掀起被子,蒙在那大王头顶,按住他一拳打在耳朵上。
“洒家要你见识见识那个是你娘子。”
他把那大王按在床上,手脚并用,一顿暴打。
打的那大王直喊救命,外面的喽罗听见了,急忙冲进去营救。
只见那花和尚不着一丝,骑在自家大王身上又踢又打。
众喽啰连忙抄家伙上去营救,智深抄起禅杖与他们战在一起,那大王趁机掀开了被子,咕噜咕噜的滚出了房间。
喽罗们见大王已走,大和尚又猛,也是赶紧撒丫子跑路。
那大王直奔到门前,纵身上马,随手折了一根柳枝,猛力抽打那马的屁股。
可是那马却一步也不动。
“好啊,老子到了,连你个畜生也欺负我。”
再往前看,原来是栓马的缰绳还未解开,他连忙扯断,驾马逃跑。
出得庄门,正巧见了刘太公:“你个老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你还能飞了。”
一众喽啰跟着大王一溜烟跑没了。
刘太公来到了后院,对着鲁智深说道:“大和尚啊,你可害苦了我呀,你原本之说劝他向善,不想却是拳脚相向,如今他回去了,定带着大队强人杀来我家,这可如何是好啊。”
智深看刘太公哭诉,也不隐瞒。
“太公休慌,洒家原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的提辖官,只因打抱不平出了人命,这才出家当了和尚,别说是刚才那个鸟人,就算是来一两千兵马,洒家也不惧。你们若是不信自提俺禅杖看看。”
众庄客合力去抬,却也难以使用,智深伸手一捉,拿在手上便如鹅毛般轻盈。
太公道:“师傅可千万不要抛下我们。”
智深拍拍胸脯说道:“说什么闲话,俺就是死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