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想去看一下在县政府看管厕所的那个胡子大伯。”
“你是应该去看一下。你在县读了半年,吃住在他那里,他没亏待你吧。”
“爸,我还不知道胡子大伯叫什么呢?”
“他叫刘金山。”
“爸,那我是叫他刘大爷,还是叫金山大伯?”
“你爱咋叫就咋叫,只要是尊称就行。”
陈重生提前一天离开了家,顺便在县城看望一下刘金山,如果可能,就在他那里待上一晚,第二天再去岚城。
他在街上买了两瓶酒,老人就好这一口。
刘金山见到陈重生时,非常惊喜,满脸堆笑,“我是说呢,后花园的喜鹊怎么一直叽叽喳喳地叫,原来是大侄子要来。”
“刘大爷。”
“怎么不叫胡子大伯呀?”
“您愿意听哪一个,那我就叫哪一个吧。”
“都随便啦。”
刘金山把陈重生带到他所谓的“后花园”,也就是一片梅林里。
“坐,坐。大侄子,你现在不得了啦,在学校当了官了,我是不是也该跟你一样换一个叫法呢,我该叫你陈主席了。”
陈重生一边欠身,一边连连摆手,“您使不得,便不得呀。还是叫我大侄子吧。”
刘金山和陈重生面对面坐着,“大侄子,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我明天去学校报到,就顺便来看看你。”
“那你还是专门来看我的喽。”
“算是吧。”
“那我们爷俩今晚又可以睡在一起了。”
陈重生笑了笑,“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头,老酒鬼。”
“哪能呢。我还想向您学习呢。”
“向我学习?我身上有值得你学的东西?”
“太多啦,您博古通今,乐观向上。”
刘金山捋了捋了胡子,“嗨,嗨,有点不着边了,我就算是你在夸我喽。”
“胡子大伯,您过年也不放假吗?”
“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我工作就是放假,放假也是工作。反正我也没有地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