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发说:“我早就想好了!”
封啸天说:“你早看出我有这心思?”
李得发说:“不敢肯定,但感觉到你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封啸天搂了一下李得发的肩膀,说:“好兄弟,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大手和唐刀子也叫开了,说:“连长,也不能抛下我俩。反正你去哪,我们就都跟着。”
封啸天把三个把兄弟拢在一起,用充满憧憬的语气说:“其实,水至场也是大有前途。”李得发知道,连长又在构思大动作了。
这个山游的好,打开了封啸天的心结和思路。几个人的心情都不错,回家喝酒去。刚从山口下来,就忽然被几个团防兵拿枪抵住了脑袋。其中一个头目样的团防兵说:“还挺大胆,大白天你们也敢来水至,该死的舞龙党、游击队,你们还真不怕死?”
封啸天的手枪挂在腰上,唐刀子的小刀正握在手上,大手和李得发都是空手,两人后悔没带枪出来。唐刀子一直在等封啸天的眼色,只要封啸天说干,那这几个团防兵不会是四个老兵油子的对手。但封啸天不准动手。一个团防兵用枪杆子拨弄着封啸天腰上的手枪,说:“小队长,你看,手枪,一定是个当官的。这下我们发大财了。”小队长取下封啸天的手枪,爱不释手。封啸天说:“我们不是啥舞龙党,我就是本地人,就在封家庄园里住。”
那个小队长根本不信,说:“编,继续编。还封家庄园,封老爷夫妻俩刚被人杀了,说不定就是你们干的。给老子老实待着,谁动打死谁。”小队长立即派一个腿脚麻利的团防兵跑步回水至场,报告郭团正和乡长,“就说我们抓住了四个舞龙党的游击队。”
郭胡子听了团防兵的报告,心里想着这得是多大的一件功劳啊?多大的一注银子啊?屁颠屁颠赶快报告徐耀祖。徐耀祖也听的兴奋,连忙叫安排滑竿,和郭胡子一道往牧马山山口狂奔。
水至场到牧马山山口本来不远,骑马的话,一袋烟的功夫。封啸天远远地就看见徐耀祖坐着滑竿来了。穿着长袍的徐耀祖明显开始发福了。封啸天大声喊道:“徐乡长一向可好?故人封啸天这厢有礼了。”徐耀祖走下滑竿跑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说:“哎呀呀,这不是封连长吗?这是咋回事啊?”封啸天这才站起来,说:“你的几位手下,把我们当成舞龙党了。”徐耀祖空欢喜一场,狠狠踹那几个团防兵:“不长眼睛的东西,他们像舞龙党吗?像游击队吗?”
徐耀祖忙着陪不是。封啸天说:“没事,都是误会!”一边伸手要枪。小队长迟疑了好一阵,才不舍地把手枪递给封啸天。封啸天拿过枪,做了个验枪的动作,然后抬手就是一枪,把团防兵的那个小队长当场打死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所有团丁。包括郭胡子。这下手太狠了吧?而大手、唐刀子、李得发三人在封啸天开枪的瞬间,早已经移动到对他们最有利的位置:徐耀祖身后和郭胡子侧后方,而唐刀子的刀已经比在一个团丁的喉咙上徐耀祖结结巴巴地说:“放下枪,都不要动,都不要动”
封啸天收了枪,冷冷地说:“还没有人敢缴我的枪。”封啸天带着三个把兄弟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徐耀祖在山口发抖、郭胡子和众团丁发呆。
大手说:“连长,你为啥当着徐耀祖的面杀他的人?要杀为啥不早杀?那几个团防兵哪是我们的对手。”
封啸天笑一笑,说:“得发你说说为啥?”
李得发说:“开始的时候是不能杀的。团防兵检查扣留我们,那是职责所在。你杀了他们,那不直接跟乡公所、跟县政府、跟党国作对了吗?后来杀他,是告诉徐耀祖的人,不能对我们无礼。杀的是对我们无礼之人,并非与党国作对。另外,也算是给徐耀祖一个见面礼。”
封啸天说:“兄弟们,我们今后要在水至这片天地蹦哒,头一个对手,就是徐耀祖!”
唐刀子玩着刀子,说:“哼,管他是谁,总之我们的对手,最后都会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