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兴有颜色,那它一定是衬衫白。
男人没哭,门铃声响起后,他跟个猴子似的一蹦而起,从阳台啪嗒着拖鞋一下子飞到门边,中途还折回洗手间理了理揉乱的头发。
闻人祁站在门边关掉手机里的音乐,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探手开门。
门外小姐姐白衬衫素净,黑色及膝包臀裙勾勒出曼妙至极的身材。
如果高兴有颜色,它还可以是包臀裙黑。
当年她的身材就老霸道了,十六岁便出落得前凸后翘,背地里没少被羡慕嫉妒恨的女同学骂作狐狸精。
穿着职业装扎着丸子头抱着奥特曼的姜荑,是一个“胸有沟壑”的女人,肥猫蹭着沟壑,让某个哭吧不是罪的笨男人老羡慕了!
闻人祁没见过这样的姜荑,于是他咽了咽口水。
咕哝
于是他低头看了看闻人八。
挺挺欲立!
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进去的,他一阵晕眩恍惚。
他只闻到缕缕麝兰馨香,吸着鼻子关门转身。
姜荑在玄关处换了鞋,将奥特曼放下,美眸好奇地扫过满地烟灰缸碎玻璃片。
闻人祁看了看奥特曼,暗呼“大意了!”
咋就没发现这被系统夺舍了的死肥猫也不在呢?
姜荑若有所思地回过头,闻人祁赶忙解释道:“不小心从茶几上碰掉了下来。”
解释完他都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
你家烟灰缸从茶几上掉下来会摔得到处都是碎片?
姜荑又注意到了闻人祁的裆下很忧郁。
烤了马的少年赶忙侧身,差点没指着天空说一句:看!有灰机!
姜荑冷笑,鄙视之。
她换完鞋走过厨房,瞥见了垃圾桶里满满的菜,她走到客厅,挥手散了散浓浓的烟味。
她将挎肩包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螓首,看向走来的小跟班。
“我饿了!”
于是闻人祁立马拐进了小厨房。
从垃圾桶里把菜一样样捞出来,闻人祁越想越不对劲,这就乖乖伺候上了?不是还处于给她脸色看的阶段吗?她莫名其妙消失了那么多年,凭啥一回来就能像当初那样使唤小爷?
闻人祁给了自己一巴掌,呸!舔狗不得s!
姜荑坐在沙发上,丝毫不顾忌形象地曲起包裹在黑丝下大长腿,按压略微酸痛的脚掌。
厨房里的男人乒乒乓乓操持晚餐,他嘴里哼唱着“葫芦娃葫芦娃”,留给姜荑一个系着围裙的挺拔背影。
姜荑微笑,心儿酸酸。
地上的碎玻璃,空气中弥漫着的烟味儿他是以为自己又不告而别了吗?
真是个傻子。
夜幕很快便降临,秋日时节里,天黑起来往往很快,夕阳完全落下不久,客厅里便渐渐晦暗,姜荑趿好拖鞋起身,打算去开灯。
只是她找了好久都没寻到开关,无奈之下只好向闻人祁求助。
“小跟班,你客厅灯的开关在哪儿?”小姐姐声线酥柔,还是和好多年前一样。
闻人祁放下手上的菜刀,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出厨房,被厨房外站着的姜荑堵个正着。
公寓里只有厨房的灯亮着,灯光明处投暗,闻人祁的影子完全把姜荑拢住。
两人面对面,他向左挪了挪,她向右挪了挪。
闻人祁再向右挪了挪,姜荑又向左挪了挪。
大眼瞪小眼。
“你堵着我干嘛?”闻人祁有些无语。眼前的人儿俏生生抬头,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
当年的男孩儿长高了姜荑暗想。
离开那年,闻人祁尚且矮她半个头,如今却已高她半个头。他的眉眼有了些变化,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可是在机场时,她仍旧一眼便认出了他。
不由自主地靠近,姜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热
似在渐急促
闻人祁退后了一步,不耐烦地把她扒拉开,快步走到悬挂电视机旁,探手在液晶屏后开灯。
屋内顿时通明。
闻人祁走回厨房,姜荑正要跟进去,却被他随手关上的门挡在了厨房外。
一门之隔,两两悸动。
小跟班还是像当年那般不争气,姐姐稍稍亲近他一些,就能勾的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姐姐站在门外,失神。
她捡起了当年的勇敢,在机场里两次拨通他许多年来不曾换过的号码,在人生的岔路上选择了泥泞。
那时她没得反抗,只好在家里的安排下不告而别。
回到沙发坐下,姜荑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份入职合同,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