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税监王大人的气势一顿,带着一丝警惕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
陆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又怎么会回答呢,陆路并没有接这位王大人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并且以一种非常崇拜的语气说道:“虽然您刚才只说了一句话,但却如暮鼓晨钟啊,让我豁然开朗,解决了我长久以来,苦思而不得其解的问题…,现在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信口雌黄’了…”
之前,看到陆路那个谄媚的样子,张锲修等人还有些诧异呢,但听到后面,众人便明白了陆路的意思了,这是在反驳刚刚这太监说绣娘是罪犯的言语啊。
听到陆路这话后,这税监王大人之前还有些窃喜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王大人狠狠地盯着陆路,声音不由自主的尖锐了起来:“你就是小陆大人吧,杂家倒是要请教请教,我是如何信口雌黄了?”
陆路看了一眼税监王大人,随后说道:“既然王大人如此虚心的请教,那在下就不好意思了,得罪得罪了啊!”
本来听到陆路说什么虚心请教,这税监王大人便有些不高兴了,但之后陆路又说得罪了,这时在不高兴,又显得自己太过于小心眼了,最后,没有办法了,这口气,税监王大人也只能自己咽了。
陆路掰着手指,认认真真的说道:“之前我是不理解这‘信口雌黄’的,什么叫不顾事实,什么叫随口乱说,什么叫轻下论断,但今天听王大人的话,我终于懂了!竟然罔顾事实,直接就信口开河,说一个女子是罪妇,今天,在下真的是开眼了,学到了,学到了啊!”
又是罔顾事实,又是信口开河的,气的税监王大人是直翻白眼啊,这不,声音更加尖锐的说道:“好!好!好!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啊,言辞够犀利!”
税监王大人停顿了一下,随后死死的盯着陆路,说道:“既然你说我罔顾事实,信口开河,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信口雌黄啊,难道她不是罪妇么?”
“这个很简单,罪,什么是罪,判断一个人是否犯了罪,是用什么判断的,是根据《大明律判断的,而王大人所说的女子她上堂呈供了么,还是她自己承认了!!!”
“一没自己承认,二没上堂审问,这在法律上说,顶多就是个嫌疑人,而不是罪人,但王大人这张口闭口就将这案子给定了性,这不是信口雌黄是什么???”
“难道王大人的话,比那《大明律还有管用,那王大人你可厉害了啊,要是你早出生几百年,那洪武大帝都不用费心费力编写这《大明律了,只要王大人一句话,这案子便可以定了性。”
陆路的言外之意,便是这王大人没有将《大明律放在眼里,这《大明律可是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杰作啊,你不将《大明律放在眼里,也就是说你不将洪武大帝看在眼里,这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税监王大人被陆路这歪解事实给气得浑身发颤,翘着兰花指,指着陆路,狠狠地说了一句:“黄口竖子,休要耍那嘴皮子,后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得瑟!”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便走。
“王大人,王大人,你先别走呀啊!在下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呢!”
听到陆路的话后,这王大人便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过身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对于王大人的不友好,陆路也没有在意,而是走到王大人的身旁,指着远处的茅房,慢慢的唱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