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说完就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皇甫嵩愣了好久,想到阉党可能的报复,想到自己是否功高震主,简直一团乱麻,再不复之前的好心情。
小吏刘飞回到家中,一一将今日之事说明,家人都很高兴,这简直是因祸得福,于是大大庆祝一番。
人都散后,小吏方清醒过来,若是自己做贪官,那么皇甫嵩必不饶他。若是他做清官,日后再有擢升之日,从哪里去凑齐买官之钱,简直是进退两难。罢罢,天下没有自己的活路了,于是一根白绫竟然上吊而死。
消息传到皇甫嵩耳中,皇甫嵩颇为叹息,报信之人还宽慰道:“想必那刘飞心中羞愧,故而自绝。可惜州牧大人对他如此器重,唉,真是不当人子。”
皇甫嵩心中怅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让人去寻阎忠,才知他昨日进谏不成,已经偷偷离开了。
时间已是深秋,天气一点点凉了起来,地里的谷子已经收割。今年战火频繁,即使这样,农人们也在战争的间隙也播种下了粮食,虽然比往年减产一些。但是自从皇甫嵩做了冀州牧后,向朝廷申请免了一年的冀州赋税,所以日子还算过得去。
那十万人头做成的京观依然在下曲阳城外矗立着,但是幸存的冀州人们已经听不到无数冤魂的呐喊,日子总要过,兵荒马乱的日子过去了,心中的伤口慢慢在愈合。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人们,都在无声的咒骂着施暴者,被咒骂者或许是黄巾贼或许是贼官军。
徐元直百无聊赖的看着士卒们在操场上走走停停,他们已经停留在黑牛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那天周元福喜得一文一武两大助力,崔牛皮就鼓动周元福到黑牛寨暂时驻扎。周元福考虑到队伍确实需要休整,也就答应了。到了黑牛寨,张牛角很高兴,崔牛皮兴高采烈的张罗重新结拜事宜,甚至鼓动了田丰一起结拜,气得老头要动手揍他。
徐晃正式与几人结拜,自此后算是兄弟齐聚。大哥周元福,二哥裴元绍、三哥徐元直、四哥张牛角、五哥崔牛皮、六哥关云长,七弟徐元明。
结拜完成后大哥就忙了起来,忙着训练军队。每日让弟兄们在打谷场上走来走去,向左转、向右转还有向后转,再有就是站军姿、走队列、长途奔袭等等。大哥的每天都有新的想法,弟兄们每日忙的不可开交,被摧残的欲仙欲死。很多弟兄都觉得是周元福一时兴起,也没当回事,但大家分成两部进行演习对战,感觉进退之间颇有章法,才知道这样训练的好处。
大哥还让每个弟兄学会了报数,每次统计人员就简单了许多,之前大家乱糟糟一窝蜂,全凭自觉或者队长屯长的责任心,现在倒是不错,从一数到十,然后逐级上报,就知道有多少人。大哥还教给大家唱军歌,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众人被歌声感染,每天都是精神百倍。与之前比起来,现在的黄巾军才叫军,之前的顶多算是匪。
大哥让大家把黄巾摘了围在脖子上,而且黄巾也不是人人都能戴,只有最忠实的信徒才能戴,还用取得的金银打造了盔甲。大哥还让人绣了一面大旗,上面写着“替天行道”,现在就在操场点将台前飘着。
这样的改变有很多,原本死气沉沉的队伍现在生机勃勃,只是人数有点少,才两千人。自己建议大哥把张牛角的队伍一起收编了,大哥说还不是时候,如果到一个地方就收编一方人马,那么就人人自危了,大哥说这叫自主权。这些自己自然是不懂,可能大哥是对的吧,十几万黄巾军最后也是被几万官军就打散了,人多了好像确实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