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闻听阎忠要打赌,也就只得回道:“哦,赌此战胜败么?”
阎忠伸手,将酒坛子拿了起来,往一个大碗里灌满酒,“就赌此战胜败,若是山寨赢了,那我一口气喝掉这碗酒,但是若官军赢了”
“若是官军赢了,那我就喝。”
田丰脾气也上来了,两个老头互不相让。
这征讨黑牛寨的领军将领正是麹义,自从皇甫嵩任冀州牧后,原来所征调的“五校三河”兵马陆续开拔回原驻地。冀州基本上已经平定,麴义却没走,继续在冀州效力。
冀州黄巾失败后,部分黄巾军逃入太行山为匪,这太行山脉纵横八百余里,跨幽并冀豫四州,最是易守难攻。为剿灭黄巾余孽,麴义主动请缨前来剿匪。
阎忠其实也心知肚明,这冀州兵马打麴字旗号的,必是麹义前来。别人不清楚麴义的本事,但阎忠心里却明白的很,这些山贼前去,必然大败而回。
果不其然,张牛角去了约莫半个时辰,就被人架了回来,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羽箭。
张牛角回来后跪在周元福面前,羞赧道:“大哥,小弟给你丢脸了,这贼官军着实厉害,尤其领头的,箭法相当好,小弟中了一箭,只得退回了,请大哥责罚。”
周元福大惊,这张牛角的武艺还算可以,虽然比不上关羽徐晃,但是在其他几个兄弟中,他的武艺算是最高的,连忙上前将其扶起,口中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贤弟无须自责。”
“莫说你三千兵马,就算你们全寨兵马一起上,难道还能打败官军精锐?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来者是西凉悍卒,非是一般兵将可比。我劝你们还是紧闭寨门,待彼粮尽自退,哈哈哈。”阎忠得意的转头对田丰道,“要不这赌注就算了,田公送我出寨门就可以了,我去劝说麴义退兵。”
田丰素来不善饮酒,但是见阎忠这么嚣张,自己老脸一红端起碗就喝,才喝了几口就压抑不住了,噗的一口就吐出来了,躬身咳嗽不已。
阎忠上前帮田丰拍了拍后背,又戏谑指着周元福等人,“竖子无能,让长辈出丑!”
泥人还有几分火气,何况是阎忠一次次嘲讽,周元福拍案而起。
“不须全寨兵马,我只带一千兵马前去对敌,如若不胜,我自当三拜九叩礼送阎公出寨,从此再也不妄想争霸天下。但倘若周某侥幸获胜,又当如何?”
阎忠嗤笑一声,上下打量周元福几眼。
“凭你带一千黄巾残兵也能获胜?你若能赢,我便留下来与你出谋划策也未尝不可。你不是有神鬼不测之功么,你若能生擒麴义,我愿给你摆酒赔罪!”
“君子一言!”周元福上前一步道。
“驷马难追!”阎忠亦上前一步道。
周元福前去点军,田丰也晃晃悠悠追了出来。
“这些时日我观你操练兵马,确实有一些奥妙。这凉州锐卒大部分都是为了应对骑兵所用,所以擅长弓箭,这点不得不防。山道狭窄,破敌不难,敌军若败要防止对方主将遁入林木逃生,须得安排伏兵啊。言尽于此,我与阎公在寨墙之上为你观敌掠阵,你自己小心。”
周元福心中感动,这老头子都喝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自己,一一记下抱拳离去。
待到校场中,两千锐卒已列阵以待,周元福登上高台,一时间心潮澎湃,下面既是战士又是信徒,都用热烈的眼光看着周元福。
“黄巾军的勇士们!自从天师离去后,都说我黄巾军自此覆灭,但是今天我们要用手中的武器来证明,我们黄巾犹在!我们要用血来证明,我们黄巾万胜!”
“黄巾犹在!黄巾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