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七儿掀开傅云的衣服,一看之下,笑意全无,眼泪便要涌出来,原来整个右肩一大片均已红肿,高高隆起,想必是刚才入水之时,拍击所伤。
傅云转过头来,看到殷七儿眼中有莹莹泪光,忙说道:“七姐,你别担心,不碍事的,有两天便痊愈了。”
殷七儿细细查看傅云伤痕,只见左右两侧肩膀都是红肿,虽程度不一样,但一时却也动弹不得,此外,左臂还有一处剑伤,右手下坠之时,摩擦得一片血肉模糊。
殷七儿心焦道:“你这一处处都伤得很重,必须好好调理!”说着站起身来,四下望了望,说道:“我去看看能不能采些草药,云弟你且略歇一歇。”
傅云忙道:“你没听到那施星海说么,这谷中多有毒虫猛兽,你还是不要去了,我没事的。”
“你忘了我也是在山村之中长大的么?山里的事情我比你清楚。你不必担心,我去去就来。”
傅云再欲劝阻,殷七儿却已向林中走去。
他浑身无一处不疼,只觉得自己好像浑身上下坠了铁块一般沉重。此刻终于逃离了施星海、阮青青的魔掌,又得以平安落在谷中,悬着良久的身心才全部放下,脑中昏昏沉沉,眼皮不住打架,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傅云仿佛闻到一阵阵炙烤的香气传来,睁眼一看,原来殷七儿已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支起了一个火堆,自己的外衣已被脱下,放在一旁烘烤。殷七儿用一根长长的树枝叉着一只什么动物,在火堆上来回翻转。
殷七儿见他醒了,脸上露出喜色,说道:“你可醒啦!”
傅云望一望天上,虽仍是白天,却已看不见日头,便问道:“七姐,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但两个多时辰总有的吧!”殷七儿想了想,用手一指谷中,笑着说道,“我在那边拾了你的青月剑,又在谷中采了药,还顺路逮了一只野兔子回来,你都没有醒。我将你湿衣服脱了下来,给你敷上药草,你还是没有醒。我身上火折子都湿了,废了好大的劲才点起这堆火,你依然没有醒。眼看着我忙活半天,兔子马上烤熟啦,你就醒啦!”
傅云这才发现自己肩臂上都裹了厚厚的布条,不知裹了些什么草药,散发着阵阵凉意,便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七姐这兔子烤的太香了,我在梦里闻到都饿了!”说着挣扎着便要坐起来。
殷七儿忙放下兔子,过去将傅云扶起,靠在旁边一株大树上,说道:“从昨儿个晚上到现在,便没有吃东西,不饿才怪呢!”
说着从那烤熟的兔子身上,撕下一条后腿来,递与傅云道:“趁热吃吧!”
傅云想要接,却只感觉两条手臂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竟抬不起来。
殷七儿见了,忙笑道:“我忘了你受了伤了。”便用手将那条兔腿撕成小条,送至傅云口中。
这烤兔子虽没有什么佐料,但肥美异常,更兼殷七儿烤得外焦里嫩,傅云吃得十分香甜。
傅云自己一味吃了半天,方才发觉殷七儿只顾照顾自己,一只兔子已被自己吃了有大半只,忙不好意思说道:“七姐,你也吃啊!”
殷七儿也略往自己口中送了几片肉,摇头道:“我不饿呢,你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