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世界之外,神秘莫测的时空夹缝深处,无尽的时间乱流之中,有一座仿佛永恒存在的殿堂。
殿堂之外,无尽的时之沙流转环绕,哪怕是主神级的强者也不敢轻易涉足,因为时间是最可怕的武器,哪怕是号称永恒的神灵也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
殿堂之内,比羊脂白玉还要温润透彻的玉石地面,孕育着飘渺神秘的朦胧神光,这是时间彼岸的光阴玉,沙粒大小的一块便能让一个普通人类与天地同寿,窥探永生的奥秘。
比钻石还要耀眼夺目的十二根擎天巨柱,闪耀着如浩瀚星河一般的璀璨星光,这是时间沙海深处的恒时晶,其质之坚,号称是唯一不受时间侵蚀的物质。
还有大殿主位的地方,那一方由时间法则凝聚而成、仿佛能荣耀诸天万界的威严王座。
这,是神灵都没有资格涉足的至高殿堂。
然后,一道道无法用视觉来阐述的朦胧光影陆续出现在那十二根巨柱之上,顷刻间,总共十二根的巨柱就有十一根被光影占据,然而,在此之后,又过了许久,剩余的一根巨柱上还是空空如也。
“9号呢?老大怎么也没来?”
并不是声音,硬要说得话应该算是一种意念的交流。
而在这道意念落下之后,威严王座之上便出现了一道身影。
要怎么来形容这道身影呢?时间的显现?时间的象征?亦或是时间的化身?
或许都不是。
因为仅仅是身影出现在那里,便有一种那就是时间本身,这种莫名其妙却又真实无比的感觉,仿佛横贯亿兆兆多元宇宙的时间长河都能在这道身影之上找到其源头和终点。
所以,他(她、它),就是时间本身,是时间的主宰。
而随着身影的出现,殿堂中一道道意念开始纵横交错。
“吾主,召唤吾等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老大,9号怎么没来啊?他那个宙域的阵营任务不是结束了吗?”
“7号,难道你没发现9号已经联络不上了吗?”
“什么?!联络不上?!……还真是!那就是说……”
“死了,不,比死更干净,他的时间印记都被抹除了。”
“印记被抹除?!除了队长还有谁……”
……
王座上的身影始终没有参与到这意念交流中去,好似在思考什么,又好似在等待什么。
某一刻,这座永恒的殿堂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身高,普通的样貌,普通的衣着。
仅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扔到人群中便会完全找不出来的普通人类,硬要再说些特征的话——这是一个青年,一个面色平静的青年,或许称之为面无表情可能更好一点。
而随着青年的出现,整个殿堂,神光不再飘渺、白玉不再温润、威势不再擎天、星光不再璀璨、星河不再流转、光芒不再耀眼。
因为青年不是很喜欢这些花哨的东西,没错,只是因为不喜欢所以便不能存在。
因为,命运不允许它们存在。
而随着青年的出现,那十一根柱子上的身影也停下了意念交流,不,不是停下了,而是被禁止了,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没有发言的资格。
就在这时,王座之上,原本一言不发也根本无法窥探的身影默默显出了身形——一个身着白底金边印有大大小小无数金色沙漏长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面容只能用完美来形容,但其上却全是神灵一般高高在上的冷漠。
然后,男子开口了。
“命运,为一个半神级的蝼蚁抹杀吾座下一位域主,你,过分了。”
这不是人类能够听到的声音,因为它仿佛横跨整个时间长河而来。
对于男子质问一般的话,青年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因为下一刻,这座仿佛会永恒存在的至高殿堂,包括其内的一切都被无声无息的抹除,就像在电脑上图画工具里做的画被点了清除键一般,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其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霎那间,飘渺浩瀚的时空深处就只剩下青年一个人,然后,大量比原子还要细小的金色沙漏凭空出现,眨眼间凝聚成了一名中年男子,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
只是这一次,中年男子的脸上有了几分被极力压抑的怒容。
“命运,你,真的过分了!打破平衡的代价……”
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便再次被无声无息的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