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出现这种情况医护人员也非常疑惑,产妇在产房待产期间他们一直在做检查,而且确实是有两个胎儿,可是生出来之后也的的确确就一个。
刘先生此刻也没了主意,不过毕竟他经历过大风大浪,立马冷静了下来,知道一帮人围在这里什么也解决不了,最后还是让自己的媳妇先回到病房。
出现了医患纠纷,医院自然要解决,副院长带着保卫科的人匆匆赶来,将当事医护人员和刘先生一家请到办公室调解。
秦明并没有跟去,而是溜溜哒哒来到了病房。
从手术室外看见病床上刘先生妻子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太瘦了,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头,完全不是一个孕妇该有的样子。
病房是单人病房,比较安静,还没进门,秦明就听见了一阵窃窃私语。
“大姐,你说这不是邪了门了吗,刘总来请月嫂的时候请了我们两个,说是双胞胎,一人带一个,这怎么就剩一个了?”
“那谁知道呢,你没看见刚刚闹得那么凶啊,我估计得是医院的事儿,要不怎么会产检时都是两个,这会儿就一个了?”
“不能吧,医院要孩子干啥?”
“我也是就这么一说,谁知道呢?”
房门被推开,两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看见秦明走了进来,两个月嫂询问道:“您是”
秦明自我介绍道:“我也是医生,是老刘的朋友,这不出了这事儿,老刘也没了主意,打电话让我来看看。”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自己和老刘很熟,两个月嫂也没有怀疑,连忙起身让座。
“您也是医生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其中一个月嫂关切地询问着,不过她关心的不是这件事,她比较关心少了一个孩子,这份工作就没了。
秦明摇摇头,一边说着等医院调解结果出来再说,一边走到床边观察起来。
瘦弱的身躯被厚实的被子盖着,仿佛压得她喘不过气,呼吸时的起伏也很微弱。
掀开被子的一角,女人的一只手露了出来,看见这只手的一刹那,秦明吃了一惊。
这只手干枯得犹如一根细木柴,仿佛轻轻一掰就会折断,上面密布着许多形状大小相同淤青。
淤青如婴儿拳头般大小,有些呈黑紫色,有些颜色已经很淡了,应该是很早以前就出现了。
再往上看,不只是手,肩膀的地方也同样密布着这些淤青,不用再看也知道,其他地方也不会少。
这时,女人手腕处的一根红线引起了秦明的注意,他用手摸了摸,发现只是非常普通的红线,没有什么特别的,产房里应该是不能带进去的,是什么时候系上的?
他扭过头询问起两个月嫂:“两位大姐,你们谁知道这根红线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月嫂脱口道:“喔,这是栓娃娃的红线,你可能年轻不太懂这个,我们这里要不上孩子的人家啊会去庙里栓娃娃,要是成功了,孩子出生后就要把红线栓在母亲手上,孩子手上也要栓,寓意着母子相连,家里呢也会摆放庙里栓来的娃娃,上面也会有一根红线的。”
说着,她还轻轻抬起婴儿的手晃了晃,上面也有一根红线栓着。
华夏大地地大物博,幅员辽阔,自然有着许许多多不同的风俗信仰,在某些地方,有着栓娃娃的说法。
在每年农历二月二,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龙抬头的日子,信主们可以去庙里上香,栓娃娃。
一般多是在王母娘娘、泰山娘娘、天后娘娘之类神祇的道场附近。
栓娃娃都是栓一对,一男一女,寓意儿女双全,凑个好字。
栓回来的娃娃不需要供奉,只需放在家中明亮的地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