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陛下。尽管我们又增加了罪孽,但这总比让部下送死强。等部队过境后,我们便撤去法术,这并不会对那两国造成多大伤害。只要离开始格斯堡,十军团就安全了。雪山是无人地带,大兵团根本无法作战,能实施进攻的就只有龙骑兵。罗塞尔的第二联队正在边境上候着呢,万一腓特烈穷追不舍,就只能演变成空中主力的决战了。但无论如何,这都比第十军团会军覆没的结局要好得多。”
“施法的准备时间需要多久”
“一天。”
“叫今天执勤的高阶法师前去传令,”丹东吩咐近侍,“第十军团及特遣龙骑立即向米勒开拔,一天后务必穿越边境,从东路回国。外交上的事不必担心,由我来周旋。”
他坐回椅子,紧紧握住大法师的手。“弗德雷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法师塔是个充满智慧的地方,我知道你们都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陛下。”弗德雷斯深深地鞠了一躬,拉上自己的兜帽。“越是强大的东西越需小心对待,这是魔法世界的真理。深谙此道的法师是不会逞口舌之快的,请陛下放心”
“还有弗德雷斯,其实摄魂术只是那个研究的附带项目吧”丹东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的,尊贵的陛下。”
丹东闻此点点头,“当第一批成品出来时,就把它放到战场上去。我有种预感,厄金斯会拼尽国力来打这一仗的。我不想在计划完成前就亡国,我们必须得让腓特烈人少惹些麻烦。”
“遵命,陛下。可世人恐怕要被这些成品所震慑,并产生恐惧和厌恶了。”
”唉,弗德雷斯,这不是早在我们预料之内的吗这些石头竟费去了我们如此之多的善良和名誉”
米勒和格斯堡的大臣们发现自己的国王忽然变得非常古怪,双手经莫名其妙地颤动,舌头也不能发出完整的音节,还总是呆坐着出神地望着远处,仿佛被摄去魂魄一般。
最令人费解的是,国王对于政令的决策,固执而突然,简直是一点儿预兆都没有例如昨天公布的允许各个国家的军队同行的政令。
敢于询问的大臣都被丢进了大牢,现在朝堂之上就只剩一片唯诺之音了。
紧接着亚述军队一声不吭地闯入了边境,目的不明地在城镇奋驰,国王对此竟不闻不问。
有了前车之鉴的大臣们自然不敢质疑,唯有令各处部队紧守营防,不让亚述军有可乘之机。
巴兹指挥着各个中队在军团头上盘旋,自接到撤退的命令以来,他就没怎么合过眼。
弟弟和南路两千官兵的噩耗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为此他近崩溃。但是眼下处于存亡之际的五千人马,将防空任务全部交到他手上,他只能将丧弟之痛深深埋在心底。
每时每刻他都警惕地注视着地平线,生怕看到任何扇动着翅膀的影子。
他心里无比清楚,若敌军龙骑的主力追上来,自己这支队伍的命运就显而易见了。
尽管事先得到了消息,可当米勒和格斯堡痛快地开放边境时,巴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但无论如何回家的道路已然打通,只要安全到达雪山,生存几率就大大提高了。
巴兹咬紧牙关,打起精神,四十八名龙骑士在首领的影响下,有条不紊地执行着任务。
数天来,龙骑编队阵容齐整、气昂扬,完全看不出败退的迹象,地面部队因此从向来水火不容的友军处获自信,久违的军歌也再次在队列中飘扬起来。
终于,雪山迷人的丰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亚述军中立即响起了一震天动地的欢呼声。队伍停下来扎营,为翻越雪山做准备。
可就在这时,心已久的警报终于响起。腓特烈龙骑的编队,在雪山对面的地平线上露了身影。
“戴尔,这场战争已超越了你的控制范围,赶快把部队拆散躲进山区,并且告诉士兵们两天后集合的地点,让他们各自逃命吧,到时能回收多少人马是多少,陛下绝不会怪罪你的。剩下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都请交给我们些等着回京领功的少爷们吧!
巴兹一边不慌不忙地集合龙骑,一边微笑对军团长挤了挤眼睛。
戴尔望着这个年龄比自己小上一轮的骑士,花白的胡子颤动了一下,嘴角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半天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