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胡子,脸上的皮肤黑的像焦炭,真不愧是搞焦化厂的啊,但是与小舅子大冷天穿短袖相反,即便是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侯厂长还是裹着棉大衣,好像那体格根本不经冻。
“姐夫,风险投资的郑总来找你!”
短袖哥简短的介绍之后,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自顾自玩起手机来了。
侯鸿发关了音响,站起身来和郑凡星握手,带着商业化的微笑,请客人入座。
郑凡星寒暄过后,四下看着这个宽敞的办公室,暗中寻找着可以放那个纽扣的地方。
侯鸿发附庸风雅,除了在墙上摆了一副硕大的“八骏图”之外,房屋中间还摆了两盆大的绿植,那正好可以用来藏纽扣监听器!
“侯厂长,您是大企业家,想不到也这么儒雅有文化啊,看您摆的这个八骏图,真的太合适了,简直有点像真迹啊!”
侯鸿发其实是个粗人,但是被郑凡星夸赞有文化,心里还是很高兴,也朝那八骏图看去。
“不是真迹,不过咱就喜欢这八匹马的气势,嘿,雄赳赳,气昂昂的,够劲儿!”
就在他看着墙上画的时候,郑凡星小心的靠近那颗较大的绿植,然后快速将小纽扣藏在了大叶子下面。
此时短袖哥专注于手机上的游戏,当然也没有注意到。
在侯鸿发转头的时候,郑凡星又夸赞起办公室的布置和格调。
“我去过很多大公司总裁的办公室,能给我耳目一新感觉的,还就是您侯总这间办公室啊!从办公室看,您就是干大事的人!”
“过奖了!”侯鸿发也不傻,久混商场,还是能经得住忽悠的,他指指旁边的座位,“郑总,你这次来要搞什么投资,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郑凡星坐下来,呡了一口茶。
“行啊,侯总也是个爽快人,那咱们就直话直说,我来这里是想问,侯总,您这焦化厂,有搬迁的计划吗?”
他想好了,核心诉求就是把焦化厂迁走,这不可能是文绣地产能决定的,但不管什么条件,总得探探这厂长的口风,索性直接问得了!
“搬?往哪搬?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
不出所料,侯鸿发脸色一沉,一张黑脸显得更黑了。
“咱们这不是探讨吗?有没有这个可能。”
侯鸿发摊摊手,“要说搬,也不是不可能啊,给地,建厂房,给钱,对吧?我这么大一个厂子,说搬就搬?就是镇政府压着我搬,没有这些条件,我也搬不了!谁爱搬谁搬!”
说完,他眼神中多了些狐疑,“郑总,你到底要投资啥?给我们投点新设备?”
郑凡星清了清嗓子,“咳,现在呀,你这个厂子属于落后产能,不仅设备落后,而且环境成本高,现在都在将更新换代,转方式调结构,所以如果你有意向搬迁呢,我可以帮忙张罗张罗。”
侯鸿发没说话。
关于焦化厂搬迁的话题,他已经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可谁也搬不动他。
郑凡星继续道:“政策方面呢,我们可以去找政府谈,至于经费嘛,可以申请一部分,你们出一部分,我们投一部分,咱们做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怎么样?”
“屁!”
侯鸿发站起来,“滚!一看就是不知哪来的骗子!还风险投资呢,当我是好糊弄的?滚!搬你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