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中。
“你所言的全部属实?”县令黄弘方刚爬上花魁香床,花魁表情慌张缩到了床边处,一名衙役破门而入跪地正禀报要事。
“小的说的句句都是真话,从方才逃窜过来的巡防兵那处问到的。”跪地衙役拱手回到。
“那群盗匪居然还藏在县城中?而且还杀了县尉杜大人?”黄弘方有些难以置信,重复了一句手下说的话,作为一县之主,他太过于清楚杜森在南康中的势力,纵是他官高一品,亦无法达到那种程度,怎会说死就死?
“还有杀了几名巡防兵头领。”衙役补充一句,“现在还请大人速速回去县衙主持大局吧,各位大人已经往县衙赶过去了。”
黄县令猛地要掀开被子起身,却下意识觉着不太对劲,又迅速盖回去,打眼色问道:“他们杀了这么多人,是否自己也元气大伤?”
衙役不敢抬头,一个劲地如实禀报:“是的,根据李县尉推断,对方至少死伤大半,大人定要抓住这机会及时出手,往后还能将巡防营控制在手中。”
“他是说让我趁机控制巡防营,拿下这帮匪徒,铺张好升迁仕途?”黄县令似想到了什么,迟疑一阵,试探性问了一句。
李县尉本就是他的小舅子,为他着想一些亦无可厚非。
“就是如此,可如果大人没有把握好如此良机,定会被知府大人那边记下办事不力的罪名,不但升迁可能终身无望,还可能横遭上面大人的怒气。”
“有理,有理!”他再一次想要掀开被子起身,却毫不意外还是又盖了回去,没好气骂道,“你个没眼力,还不快滚出去,老爷要穿裤子。”
衙役是的应一声,急忙退出门外将房门关好,然后贴耳在门边倾听,香房内已是一片混乱。
“裤子,快把我裤子穿好,别拿那件,那是衣袍”没过多大一会儿,黄弘方便穿着小一号的衣袍从房中走出来,看得门外衙役直发愣。
被吆喝一声过后,衙役忙跟着走了去,回顾香房之内,床底下缓缓爬出来了一个光溜溜的人影,正是南康县尉李新。
不知怎的,他今日穿了与黄弘方一模一样的衣袍,似要玩一些不伦不类的东西。
已到了二更天。
行街上人流渐少,加上靠近杜府的街道,通通都能听闻府上传出来的惨叫声,市井百姓纷纷归家闭门,杜府门口处,在巡防兵跑尽之后,没过多久,又有一群士兵狼狈逃窜出来。
这些人自然不是重新活过来的巡防兵,而是换上了他们衣袍的山匪,他们直奔县令府方向狂奔而去,魏十三一等人稍稍处理身上的伤口之后,才远远跟在后头。
不到两刻钟时间。
十数浑身浴血的巡防兵扑到县令府门前街道,十多名巡逻和守卫的士兵,见是巡防兵,第一时间并未生出什么疑心,急着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奶奶的,山匪造反啦,快去禀报大人!”乔装的巡防兵并无意跟他们纠缠,只是一个劲往县令府门口冲去,卫兵根本就拦他们不住,只能任由其声嘶力竭地嘶吼,垂死挣扎般拍打大门。
县令府中的下人,听闻门口乱糟糟地响个不停,并未多想,只不过是开门瞧瞧外面的情况,谁知当城门打开的那一刻,那开门的小吏前言目睹终身难忘的记忆。
只见十数名巡防兵整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转身将跟在后面的卫兵扑倒,两头街面上,毫无征兆地跑出来数十个衣衫褴褛的山匪,个个手拿兵刃,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被扑到在地的卫兵全部死绝,从府里拿着兵刃赶出来的士兵,也纷纷被夹住脖子,识趣地丢弃兵刃,连带躺地上的尸体被押着进入府内,府门才缓缓地关上。
“不要伤了府上任何一个家眷。”魏十三朝身边人吩咐了一声,然后看向那名开门的小吏,“你们大人在什么地方?”
“大、大大人逛青楼了了还没回来”那小吏话没说完,噗通跪在地上,忙着求饶道,“不要杀我,我知道大人藏钱的地方,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