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之一等人不但追捕是一群好手,逃窜起来本事也同样不差,又大抵是因为有什么消息急着回去跟他老爹商量,因此并没有对言雀与闫峰继续穷追猛赶。
两人坐在马背上,愣是将座下匹马折磨了一晚上,到天将亮起时,才由于马匹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而停下继续逃窜的脚步来。
两人更是累得颓然躺在地下,也顾不上说几句话,饥饿与疲惫感的侵蚀让他们很快进入了梦乡。
直到言雀若有所觉睁开眼睛时,闫峰还抱着他一条腿在草地上熟睡如死。
他轻手纠缠了好一阵,终于是把腿抽出闫峰的怀抱,伸展了一下四肢,这才感觉到几日苦逃在身上留下的七八处伤口和身体无不酸痛交集。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上了中天,四周竟是鸟语花香,在这动荡混乱的时代中,不失为一处隔绝世间俗念与烦恼的空山灵寂之地。
恰其时,一队鸟儿列队似在静止的蓝天白云下悠悠而过。
“贼人休跑!”
闫峰闻声终于醒过来,但又还似沉浸在昨晚的生死存亡战斗中,直到他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才一个跃身跳站起来,然后反手大力拍在言雀肩膀上,“你小子在这呆头呆脑地想些什么?”
“我现在就想着吃一顿丰富的佳肴,鬼知道我们多少天没吃过大米饭了!”差点被他一巴掌拍得站不稳倒地的言雀回头苦笑。
“你他娘的,在甚么时候也学会了魏小子那套心眼?”闫峰也是饿得肚子咕咕大叫几声,不禁伸手摸了摸干扁的肚子,“你现在还知道我们在那处?该怎么回去找他们?”
言雀摇头道:“昨夜跑得太急,到了后头,完全是跟着马儿的感觉跑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跟别论知不知道这在哪处了!”
闫峰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急得跳了起来,“什么?!你他娘的果然没有魏小子靠谱,若不是昨晚被你踩狗屎撞上了那赵饭桶,我们现在估计都已经喂了那狗官的刀口了,现在该咋办?怎么找回他们那边去?”
言雀思考了一阵,苦笑道:“我自然是没法像三哥儿一样运筹帷幄的,所以昨夜才让闫老大你跑路嘛,可你又偏偏跟了上来,唉,我已经不打算回去找三哥儿他们了。”
“那你他娘的想做什么?”
言雀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缓道:“一来,我仍不知道是否脱离险境,回去会不会给三哥儿他们继续带来麻烦,
二来,晓生堂创立以来,各位门主包括大哥在内,都已经到达制指定位置处,开始为三哥儿的起义大计积攒能量,反而你我,一个是堂主,一个是负责情报的门主,到如今依然一事无成,却是屁事没干,真他娘像个笑话。”
“我已决定了,三哥儿不是没有安排人去建州那边吗,我就去建州那边闯一闯吧,说不定到时候闯出个名头来,还能给三哥儿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闫老大,你跟不跟我去。”
闫峰听罢皱眉挠了挠头,“我娘亲他她们还在赣州呢”
言雀也不为难,爽朗道:“行,那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成了。”转身便走。
谁知还没走几步,后面的闫峰便又追了上来,“我差点忘了,那狗屁贵说过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哈,还是让我这个做堂主的再保护你这个不听话的门主一趟吧!”
“本堂主的肚子饿了,我们改往哪处去找些果子充充饥”
两人就此并肩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