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说来轻巧,做着却不容易。
诚如池惜年所言,如果薛绰并不仅仅是收了人一点好处,加塞了几个人到他负责的一项工程中捞钱,他自然可以强势治罪他。
但他派去看着薛绰的人,盯了许久,就就只抓到这一条小辫子。要寻他更深的错处,根本不是十天半月能做到的。
这等情况下,他又怎么给人罗织更大的罪名?
晏初景摇摇头,已准备否决池惜年的提议了。
但池惜年却在这时取过他的笔墨,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画起来:“陛下您瞧,薛绰此人并非单枪匹马的孤者,他有亲人、有朋友,那么这些人的问题,能否跟他联系起来呢?”
“譬如,这位薛淑妃。”说着,池惜年便将薛淑妃的名字画上一个圈,“她在宫中居四妃之位,又曾捏着后宫的实权,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利用手中权力,给予自家哥哥好处呢?”
“自然是有的。”晏初景单手托腮,偏头看向池惜年圈点之处,眯眸,“薛绰是个浪荡公子哥儿,时常在外惹出各种各样的小麻烦。
“若非他薛家公子,淑妃兄长的身份摆在那里,那些麻烦可没有那么好摆脱。好几次,他甚至是求到了淑妃处,让淑妃出面替他摆脱麻烦的。”
“不过”说着,晏初景又微微蹙眉,“这些不过是小事,京中关系复杂,外面的人踩高捧低也是常事,都算不得什么。
“只要他没闹出违反律法的事,也就只算私人纠纷,外人说不得什么,朕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事就贬他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