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若是会因此退缩惶恐,他就不是晏初景了。
长睫一撩,淡淡瞥上那质问他的薛家公子一眼,他便弯唇哂笑道:“薛公子为爱出头,硬着头皮与朕叫板时,可曾想过过你这样做的后果?
“是,你娶的这位郡主是北燕的郡主,朕并不会因为你们两人稍闹一闹,与朕说话时声音大些就把你如何。
“只是你想过没,今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朕依旧会是大靖的君主。纵然你们薛家根深叶茂,这般得罪朕,你未来日子也难捱吧?
“如此,你还要拼着未来煎熬,替你妻子强出头?
“就为了一件本可随意抹去的小事?”
“我…”晏初景过于直白的话反而堵住了新郎官的嘴,叫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回复些什么好。
而听到这段对话,池惜年也大致捋清了情况——估摸着,是银月郡主想趁今日迫使晏初景主持婚礼的好局势,再给他扣些帽子,印证他们之前弄出的传言。
到时候,私心主战、破坏和平的帽子就算是扣严实了。
只是晏初景不吃这套,一点不着急不说,还明言挑破了新郎官这先锋当得傻。
新娘是北燕的郡主,他奈何不得。可他这新郎却是大靖子民,皇帝想为难,易如反掌。
于是,原本一众人合起伙来给晏初景使绊子的局面又变得微妙了。
薛勤那遇事缩得比谁都快的狐狸性子,一下就让他又软了态度,从中和起稀泥,磕磕绊绊地把婚礼又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