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似刚出嫁的小媳妇,百般乖巧,看的李牧之倒也欢喜了几分,接过酒杯满意道:
“寒露帝姬,你若早些如此,也少了昨日那顿鞭子,日后若一直如此,我李牧之发下毒誓,定不负你,娶你入府,哈哈哈哈。”
李牧之欢笑着接过酒杯看也不看一口喝了,刚入嘴里,眉头紧皱,再碰喉头,五官聚在一处。
“噗!”
李牧之赶紧喷了出来,也似个天女散花,“寒露帝姬”却躲的远远地捂嘴偷笑,李牧之厉声质问:
“你这贱人,就不该夸你,刚有三分欢喜,又让你搅没了,说!你给老爷喝的何物如此怪异?”
长乐帝姬害怕李牧之起来打她,依旧躲在远处耻笑道:
“此乃醋加了美酒再添了半壶油再有妾身的洗脚水,本来不给你喝,谁让你说不想娶我,我天香国色,如何配你不上?身子给你了,心里全是你,你却要负我!该!我就该下了砒霜毒死你个负心汉。”
李牧之本欲发怒,见“寒露帝姬”说时,真是生气,不是做作,眼角有些湿润,该是真的伤心,便憋回了怒火,拿起那个酒壶看向“寒露帝姬”厉声道:
“你这妇人,休要在自家男人面前再要耍怪,这有什么?只是你下的毒酒我也喝了,且看好了。”
李牧之便忍住了怪味,一口将酒壶喝完,啪!狠狠砸在饭桌上,霸气道:
“寒露,还愣着干嘛,伺候你家老爷喝酒。”
长乐帝姬听了自家男人四个字,这才从心里饶了李牧之,脸上藏不住的窃喜赶上前来给李牧之倒另一壶真正美酒。
“你倒是喝的爽快,其实骗你的,哪里有什么洗脚水,今日算是知道了,我倒我是怪胎,你比我还要耍怪,还有喝……”
长乐帝姬脸上一羞,低下头道:
“喝奴家洗脚水的习惯,真是该死的痴汉!你个怪胎!日后怕是玩你不过,还是不嫁给你好了。”
长乐帝姬倒酒之后,在李牧之额头轻点一下,李牧之赶紧拉过长乐帝姬到身旁坐着:
“哼!你只说对了一件事,你玩我不过,哈哈哈哈,好生伺候你家老爷。”
李牧之脸上欢笑,心里却十分内疚,他对“寒露帝姬”倒也没有那么喜欢,只是贪图“寒露帝姬”美色,才好生说话,又恐伤了“寒露帝姬”的心,这才故意摆出姿态哄骗“寒露帝姬”,此时只是有三分喜欢,三分好感,四分厌恶。
待李牧之吃好喝罢,休息一阵,长乐帝姬看楼外月色喜人,抱着李牧之仰望央求道:
“好哥哥,奴家伺候好你了,该你伺候好奴家了。”
“啊?”
李牧之连忙推开,惊悚道:
“你莫不是对那事上瘾了吧?”
长乐帝姬拉着李牧之往楼上走:
“哥哥脑子里就是那等事,今日不把你当契丹蛮子打,只求哥哥成为我寒露大将军坐骑,与我冲锋陷阵,杀向敌营!”
李牧之想了一想,不挨打便好,更何况“寒露帝姬”是自己的女人,给她当牛做马也不丢人,便手脚跪地学做大马,长乐帝姬手里拿着鞭子骑在李牧之身上驰骋疆场,好不欢乐。
半个时辰过去,李牧之是累得精疲力竭,瘫软在地上告饶:
“好妹妹,且饶了我,一身的力气都被你折腾了,今日就此罢休,可好?”
长乐帝姬只是微微一笑,去了帘幕内换了一身衣裳,等到长乐帝姬再出现在李牧之面前,看的李牧之人热血沸腾,欲望难挡。
长乐帝姬大方的在李牧之面前旋转一圈,蝉翼长衫因旋转向四周飘张,好似画中仙女的身体赤条条,梦幻般在蝉翼中若隐若现。
只往李牧之身上一靠,撒娇卖乖,李牧之如何不懂,抱着长乐帝姬便去了卧榻之上,专心教习枪棒。
夤夜,整个后宫似水墨画中一般,恬静非常,李牧之好生安抚了乖巧无比的“寒露帝姬”,拖着疲惫身躯离开皇宫。
在临走前,李牧之关心的说道让“寒露帝姬”将此前打碎的半截栏杆修好,免得摔了跟头,教人心疼。
往后三日,李牧之哪还顾得上打熬筋骨,与那长乐帝姬好似神仙眷侣,羡煞旁人,此间黄门打扰也少。
在此三日,李牧之每次走时都教长乐帝姬将栏杆修好,可长乐帝姬却推脱说没有时间,只说明日一定找皇宫匠人修好。
第四日,白天李牧之还在皇城司当值,长乐帝姬命令杨戬义子找匠人前来修葺栏杆,为了避嫌,长乐帝姬换衣去了寒露帝姬闺楼躲避。
不巧让杨戬义子恰好看到长乐帝姬后背、手臂、小腿均有鞭痕,心中大骇:
莫不是李牧之那厮鞭打了长乐帝姬?端的不知死活,若不是李慕白,却又是谁?长乐帝姬鞭子我也吃过几次,伤痕与长乐帝姬身上无二,怎会看错?
杨戬义子只看不说,默默记在心头,等长乐帝姬去了寒露帝姬闺楼,他去传唤皇宫匠人修葺闺楼栏杆之时,本欲将此消息告知义父杨戬,可此乃猜测,一旦说错,必受惩罚,故而杨戬义子大着胆子先找来皇宫匠人,随即去了东宫太子府,不为别的,只为暗中讨好太子。
太子赵桓从杨戬义子嘴里得知这消息,顿时气的火冒三千丈,恨不得将李牧之活吃了。
“敢辱我长乐妹子,端的是找死!”
太子赵桓怒极,提刀便要去皇城司砍了李牧之,却被杨戬义子劝道:
“太子莫急,长乐帝姬都不肯说,贸然杀了李牧之,恐官家不喜,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脏,今夜李牧之再来时,小人便叫太子前来跟李牧之、长乐帝姬对质,如此不好?若是此时撩拨了那李牧之,反倒是打草惊蛇,也卖了小人不是。”
太子赵桓这才冷静下来:
“此言极当,说是我那长乐妹子看上李牧之,绝无可能,定然是那厮以教授武艺之时,趁机借口打了我家妹子,长乐碍于面子又不肯说,今夜我这大哥不为她做主,谁为她出头,今夜不跟李牧之周旋到底,誓不罢休!”
一连五日,李牧之本该是打熬筋骨,却近了女色,那长乐帝姬好似魔怔一般,不做那勾当,誓不放李牧之回去。
今夜又是如此,李牧之叫苦不迭,去了“寒露帝姬”闺楼与之玩耍一番后,如前面几日,同床共枕,鸳鸯戏水,未见长乐帝姬,李牧之心中抱怨,见了长乐帝姬,李牧之也甘之如饴。
也才发现“寒露帝姬”并非怪癖缠身,只是未长大的深闺女子,性格火热,与寻常女子想比,敢爱敢恨,当得上奇女子,李牧之对其印象天翻地覆之变化,此前厌恶无比,近几日夜夜厮混,越发的欢喜,已然讨的李牧之五分欢心。
“寒露帝姬”虽然俏皮,但毕竟是李牧之第一个女人,越发的爱惜,之前拒绝之事,除了鞭打之外,尽皆相从,有的耍乐还是李牧之奇思妙想,如在浴桶之中,将那河灯点着放入浴桶,李牧之与长乐帝姬鸳鸯戏水之时,将河灯比作昔日曹孟德八十万大军铁索连船,周郎火烧赤壁,逗得浴桶之内,怀中“寒露帝姬”耍笑。
讲述火烧赤壁之由来,寒露帝姬端起浴桶旁金杯玉盏,与李牧之饮酒听曹孟德之典故。
喝了几杯,不觉畅快淋漓,长乐帝姬亦是才子佳人,满腹才情,但对历代文人士子对曹孟德评论不佳,要么与书中大加贬斥,要么在戏曲中沦为丑角,其目的不过是那些酸腐文人,历代世家衬托自己对国家忠心不已,不会如曹孟德权倾朝野,欲取汉朝而代之,实则满口仁义,一肚子男盗女娼。
长乐帝姬深受影响,对着李牧之反驳道:
“曹孟德是小人,名为汉相,实为汉贼,郎君适才讲火烧赤壁之时,言语间对曹孟德心驰神往,实乃不该啊。”
李牧之有曹孟德之韬略、计谋,自然深知其人其心其事,宛若此时孟德在世,听闻自家妇人竟然如此评价,李牧之喝的微醺,轻轻喝唱,一吐心中块垒,自比曹孟德铜雀赋诗:
“东临碣石瞭望江海浩荡,对酒当歌俯瞰天苍地黄。
神龟腾蛇终归黄土茫茫,唯见青山不改面庞。
也曾鲜衣怒马汉都洛阳,也想题字曹候征西汉将,也愿穷尽此生匡扶大厦倾将。
设使无孤社稷何样?
衣带诏书谁反迹昭彰,流言蜚语谈汉贼国相。
试问忠良,伦理纲常,唯才是举方得山河入囊。
七星刀芒,暗箭明枪,堂上诸公北望吾自西向。
烛夜鸣响,白骨荒荒,成王败寇覆手定了兴亡。
杜康微凉,碧血未凉,所谓英雄天下负尽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