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大哥”“瑞大叔”
贾瑞来到荣府,进得宝玉读书练字的小院子。看向上前施礼的贾珏、贾环、贾兰,笑道:“等久了罢,是我的不是!”说完便上前拉着贾兰的手,然后抱他往榻上坐,拿过暖手炉给他捂着。
让宝玉、贾环也上榻坐着说话,贾瑞则坐在下首椅上。
宝玉陪笑道:“瑞大哥,倒也没多久,都是睡了中觉后才来的!”
贾瑞看着坐立不安的宝玉,笑着说道:“听得秋时你在上学途中感染了风寒,老太太怜你,此处就暂作了你书房,让政二伯请了个西席在府中教导于你,免于路途的来回奔波我问你,近来文章功课可有长进?”
宝玉心里忐忑不安,唯唯诺诺应道:“前几日先生归家去了,倒也布置了些功课留下。尚在苦思,还没作成”
贾瑞又笑:“听得你在我离京上任之后不久,就在姐姐妹妹们面前自称为绛洞花主?你且说予我听,此绰号意为何?”
宝玉饱满的额头迸出了些汉渍,神色慌张,忙下榻解释只说:“瑞大哥想必是听错了罢!究竟何人造谣生事如此?!”
贾瑞笑了笑,朝门口喊去:“茗烟进来。”
“瑞大爷,小的在!”棉帘掀开,茗烟小跑进屋。
贾瑞吩咐道:“去,拿把戒尺来!”
茗烟立马一个激灵,忙说道:“瑞大爷!这屋子里头都没放着戒尺!”
宝玉也惶恐问道:“瑞大哥,你要戒尺做什么用?”
贾瑞不理他俩,看着地上烧炭的铜盆自言自语:“也对!你书房里怎么会放着这个让人方便打?二伯的书房又远了些”
唬得宝玉与茗烟对视,惶悚不安,不知所措。
贾瑞向设为小憩的里间喊道:“珍珠,你出来一回!”
袭人正与几个丫鬟在里面听话,片刻出来便行礼笑道:“给瑞大爷请安!宝二爷又惹你生气罢?看待你大婚喜事将临,就请饶了他一回罢!”
贾瑞笑道:“在老太太屋里你就只想着照顾老太太,在宝玉屋里就只会想着护他。去屋里拿戥杆出来!”
袭人还想说些什么,贾瑞稍大声说道:“快去拿来!”方不情不愿地进里屋去了。
贾瑞对宝玉说道:“上前来,把左手撑开!”宝玉背着手磨磨蹭蹭的上前。
贾瑞看向宝玉,说道:“先珠大哥离去之前,留言托我好生教导于你!元春妹妹入宫前留信也让我管教于你!政二伯也说你但有过错,任我打骂!你且说,我离京之前对你说什么了?”
贾瑞接过戥杆,拿着杆头,抓过宝玉的白胖小手,用尾杆朝向宝玉手心打去。
“啪!”宝玉疼的缩手。袭人欲上前却又不敢。
站在椅后、边上的嬷嬷奶妈与总角丫头看了,也不敢多声。
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贾瑞把戥杆递给袭人,说道:“拿回屋去!”
袭人低头接过,扭身进屋。
“知道为什么打你么?”贾瑞端起杯茶,问道。
“是我自号绛洞花主”宝玉攥着手心,带着哭腔说道。
“不对!如果刚才你认了自号绛洞花主,我会称赞于你”贾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