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该走了。

看了眼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许晴黛，戴蒙紧了紧胳膊，试图让少女在自己的怀中躺得更舒服一点。

“走吧。”

他收回水银，习惯性地与它说话，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戴蒙虽然有些疑惑，却知道此时此处都是绝境，便无奈地跟在了秦怜的身后，跑向大门之后。

将大开的门扉再次关闭，他看也不看瘫倒在一旁的刘志远，径直走到黑暗的最深处，然后将怀中的少女轻轻放下。

“这……不可能……”刘志远的视线死死地跟在戴蒙身上，他的神情呆滞，嘴中不断喃喃自语着什么。

正巧，由于受伤，秦怜步伐不快，此时恰好走过刘志远的身边，听到他那对世界的怀疑。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它侧头看向刘志远，笑容灿烂，眼中的嘲弄却暴露无遗。

“软弱者，总是习惯将自己代入到别人身上，妄想他们的失败。”

作为至强者，德古拉瞧不起刘志远这样的家伙。

秦怜低下头来，注视着刘志远的双眼，它看到那惶恐不安的情绪，笑容越加灿烂了起来。

“真悲哀啊。”

它的话犹如尖锐的利剑，直接刺穿了刘志远内心深处最后的自尊。

“你！”

他猛地站起身来，直接抓住秦怜的衣领，将其狠狠地压在了墙壁上。

此刻，刘志远的眼神好像一只疲惫的老狼，凶狠但却缺少杀气。

他只是在耍狠而已。

“我说得不对吗？”秦怜突然疯狂了起来，将头猛地探出，鼻尖都要碰触到刘志远的额头了。

“你！”

刘志远的声音急促，却再也不够狠了。

他有些无力地低着头，双目失神地坐倒在地，沉默片刻后才疲惫地说道：“你说得对。”

远处，听到刘志远颓废的声音，戴蒙松了口气，暂且收回了注意力，然后认真地看向了怀中的戴蒙。

“嗯！”

昏迷中的许晴黛痛哼一声，不知是因为伤势严重，还是……

只不过无论是那种，都说明了少女此时的状况极差。

“哧！”

在戴蒙灵感包裹下的手指触碰到诅咒的一瞬间，侵蚀的声音响起，他连忙散去那点灵感，可诅咒却打蛇上棍，直接想要侵入戴蒙的体内。

“大意了。”

戴蒙苦笑着盘腿坐在原地，双眼合拢，将灵感笼罩全身，试图把诅咒逼出。

而在他的身后，名为秦怜的少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它望望许晴黛，望望那边颓废无神的刘志远，不知不觉中咧嘴笑了起来。

“真没戒备心啊。”它在心中说道，嘴边的獠牙都因为兴奋露了出来。

随后，当它望向戴蒙的时候，它愣住了。

不知何时，戴蒙的双眼依然睁开。

与秦怜来了一个深情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