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莲衣闻言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斥道:“不要命了你?谨防隔墙有耳。你这番言论若是被人听了去,再传到圣上耳朵里,不光会给殿下招致祸端,咱们一个个都要跟着倒大霉,知不知道?”
“嗯嗯!”苏扶瑶连连点头,莲衣这才将手拿开。
见苏扶瑶言语如此鲁莽,莲衣觉得有必要跟她好好交代一下宫里的行事之道。
“这宫中人多眼杂,势力纵横交错。你瞧着是修花剪草的奴才,实际可能是哪个权臣哪宫娘娘的眼线。所以务必切记,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要谨言慎行。像你刚才那番言论,可是万万不能再说了。”
“这么夸张啊?”苏扶瑶用气息吐字,都不敢正常说话了。
“我才没有夸张。你可知道,这宫里每年有多少人是死于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苏扶瑶狂点头。
明白,她当然明白。想当初她为图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专业课教授,害得她暑期的实践论文反复大修了七八遍,这就是前车之鉴呐!
“明白就好。”莲衣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这姑娘看起来像野马一样不易驾驭,没想到这么好哄,难怪殿下会放心让她参与如此重要的计划。
“嗯,以后我一定——”苏扶瑶说着,做了个把嘴拉上的动作。“哎,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苏良娣也太难听……啊不是,也太不亲热了,你要是不介意,私下里就叫我瑶瑶。咱们以后就是姐们儿,我这初来乍到的,还得靠你罩着不是?”
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人际关系都很重要——这是苏扶瑶那个身陷囹圄的总经理老爸教给她的处事之道。
“行!”莲衣应得干脆,一方面是想更好的把控苏扶瑶,除此之外两人确实也合得来。
找到了‘友军’,苏扶瑶也安心了些,说了太多话,此时已有倦意。莲衣见状,也就未再多留。
长夜漫漫,清风习习,偏居皇城的落云宫祥和而静谧。而此时的丞相府,却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没找到?”
地底密室,甄卫夫坐在太师椅上,消瘦的身子倚着扶手,尽显苍老之态。然而在那布满沟壑的脸上,却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是久居官刚场所沉淀下来的睿智和精明。
在他面前,齐刷刷的跪着一排人。一个个惊恐的低着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回……回老爷,没……没找到。”跪在最右侧的一人战战兢兢的回答,脑袋都已经伏到地上去了。
“居然会找不到?一个重伤未愈的弱女子,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甄卫夫像是在问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没有人敢搭腔,就连挂在壁上的火盏也规规矩矩的不敢乱闪。,,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在场的人无论是站着还是跪着,皆是大气都不敢出。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火盏随涌进的气流晃动了几下,最后映在一张满是刀疤的脸上。
来人名叫阿四,是甄卫夫的贴身护卫之一。只见他走到甄卫夫旁边耳语了一句,然后就听得甄卫夫说道:“来啊,统统带下去,赏给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