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裳，莲衣让苏扶瑶坐到妆镜前，替她梳妆绾发。

关于宫凌霄的讨论就此结束，苏扶瑶低头摆弄身上的锦缎红裙，满是新奇。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东西就是好啊。这衣裙手感丝滑，着色鲜艳，刺绣精美，一看就是一针一线的手绣，现代机绣与之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腰间束带，襟袖卷边，饰物装点，每个细节都极为考究，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穿脱太麻烦，里三层外三层的，一个小时洗澡估计要耗五十分钟在衣服上。

“瞧什么呢？”妆成，莲衣托着苏扶瑶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瞧着镜子里的美貌佳人，莲衣很是满意。

杏眼明亮，菱唇一点，苏扶瑶的底子本来就好，只消给两腮上些桃色脂粉掩去面色的苍白，整个人瞬间就有了生气。

再将垂至腋下的直发高高束起来，盘绕几股复杂精致的编发，再点缀几朵白玉小花发饰，显得简约又俏皮，十分合她的性子。马尾根部由一条一指来宽的红色丝带加固，打个双飞结，多余的部分则随发丝垂下，灵动而飘逸。

点睛之笔是最后才上的眉妆，不似其他女子那般柳眉弯弯，而是略粗的平眉，搭配她这个发式，竟透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不过身为良娣，打扮不可过于跳脱，于是莲衣找来一条抹额。这条抹额样式极简，就是一根细金缕串起五颗黄豆大的珍珠。莲衣用两支梅花细钗将抹额两端分别固定在两方鬓角，珍珠贴在额前勾出一条自然下落的弧度，既装点了整个妆容，又缓和那股飒爽英气。

“我的天呐，莲衣你简直是……哇，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扶瑶激动得口不择言。

她从小到大身边都不乏追求者，上小学的时候就有小男生偷偷往她课桌抽屉里塞棒棒糖，她自然知道自己长得还算不错，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般好看。

这种美，跟各种霜各种粉各种高光眼线假睫毛‘妆’出来的漂亮全然不同。这是五官自身的魅力，淡雅自然，就好像一块蒙尘的美玉，被一场春雨温柔涤净。

苏扶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暂时就将其称之为化腐朽为神奇。

莲衣凝视着镜中的眉眼笑道：“你本就生得标致，稍一打扮即能出众。若是蓄了一头长发，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王孙公子为你倾倒呢。”

“那是。”苏扶瑶笑得有些得意，她对自己的颜值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莲衣感叹。若是换了别人得此夸奖，心中自然是欢喜，但是像她这样坦率应承，十个人里面恐怕也找不出一个吧。

接着，莲衣又让苏扶瑶站起来替她整理衣裙。苏扶瑶在镜子前转着圈的自我欣赏，连伤口都不觉得疼了。正陶醉着，屋外突然传来小宫女的呼唤。“莲衣姐姐，殿下让你领苏良娣过偏厅用午膳。”

“好！”莲衣应着，回过头本想再把苏扶瑶的裙角拉一拉，却见人已经率先往外走去了。

“吃饭吃饭，终于开饭了，饿死我了……哎？偏厅在哪儿呢？”苏扶瑶出了门却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只得催促莲衣快点。莲衣掩嘴轻笑，提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