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气流在帝麟天体内犹如火山喷发,山洪瀑野,帝麟天每一息都得承受犹如万剑穿心,万岳压顶般的痛苦。
空间手镯里,姑姑紧握着芦苇杆,也为他捏着一把汗,悬着一颗心。
好在,关键时刻,阳宝兜底阵吸收了一部分暴躁的能量,替帝麟天分担了些许。
能否成功,主要还是依靠帝麟天的意志力,长达十几年的孤独,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比失去更大的痛苦是一无所有。
本就一无所有的帝麟天让他不惧痛苦。
意志力使然,很快,帝麟天压下了燥乱的气流,身体恢复平静。丝丝缕缕的气流犹如织网罗布,烦乱却不失整齐划一。
院门口,龙滟谰眼睛被泪花彻底湿润,视野朦胧不堪,任性地挥动锤子,无疑是对自己的伤害。
此刻她的左手已经血淋淋,令人不忍直视。
终于,在又一次钉到自己的手时,龙滟谰停下了动作,慢忽地回头。朦胧的视野中,帝麟天的身影却能清晰显现在她的眼中。
之前没注意,他现在居然已经裂地七境了,仅仅用了一天,真是鬼才,来灵曦宗可惜了。
感叹一句,龙滟谰回过头,斜着脸,漫不经心地继续装钉。
时间一呼一息过去!
响午将近,帝麟天睁开了眼,欢喜若狂,“姑姑,我成功了。”
“行啦行啦,多大点事。才第一个武技而已,以后多得你炼呢,该干嘛干嘛去。”
空间手镯里,今天的姑姑一改常态,居然认真地专研起武技来,随意一句打发了帝麟天。
“好吧”帝麟天收复心神,唉,没钱真难办,不想去找飘儿啊。
“钉钉钉”院门口,龙滟谰粉嫩茭白的脸蛋已经被泪水和汗水交汇成印,变得花棱棱的。
此刻,右手高举锤子,就要往下一锤。
“住手”帝麟天的一声急斥,让龙滟谰动作一僵,双肩亦颤了几下,尖酸的鼻子吸了吸,脑袋没动,哭干眼泪。红彤怜人的眼眸微微一侧,竟没有察觉到帝麟天的出现。
“你疯了吗?”帝麟天看着那一锤子下去,她的左手就废了。
顺着帝麟天的目光所及,龙滟谰稍晚一步才看到锤子的落势。
看着血肉模糊的左手,龙滟谰一声惨笑,“呵,呵呵,你说过,这只碰过你的左手是不纯洁的,废了不是很好吗?”
她与他的交集是从这只左手开始的,看着它此刻的模样,龙滟谰眼毛轻颤,眼眶再度湿润起来,大有决堤之势。
“你”帝麟天气不打一处来,右手一伸,抢过了锤子,“行了,这门不用你修了,你可以走了。”
龙滟谰却没有离开,双眼空洞失神,灵魂崩灭般迷茫,心里郁结:好难受,心好痛!
见状,帝麟天举步欲离开,朝她喊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
“你!等”龙滟谰刚欲开口,一股气血上嘴,“噗”的一声,仰头吐了一口心血,而后晕倒了。
“喂,你搞什么把戏?”
“喂,认真的吗?”
“喂,死了吗?”
昏觉中,龙滟谰感觉自己的左手一凉,犹如秋风送爽,沁她心脾。而后有什么东西,一层一层地覆盖起来,动作很轻很柔,令她几乎忘却了疼痛,唯有眷恋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