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数次在自己的心里告诉自己,既然都已经把自己给卖了,就要习惯接下来的生活。
可当自己的名字从女子妖艳的唇缝中飘出,她的心还是狠狠地收缩起来。
就像是被一只无法反抗的手掌给死死捏住,充满了窒息的痛苦。
“劳丽娜,你有个朋友来找你了,”女子充满脂粉味的身子靠在劳丽娜的身上,“别人可是付了大价钱的,长得还很俊俏。昨晚教你的那些姿势别忘了,拴住他的心,你以后就有福了。”
劳丽娜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微微地颤抖。
女子非常非常仔细才注意到这是点头的意思。
本来看着林克出手阔绰,而且小脸还很白净,想要让劳丽娜搭上这条线。
不过看劳丽娜这样子,估计是不用想了。
女子啧了一声,然后拍拍她的后背:“算了,跟着我来吧。”
说完就拉着劳丽娜的手臂往二楼走。
直到这个时候,劳丽娜才意识到,她其实没有办法这么轻易地接受这份“工作”。
明明穿着从未感受过的滑腻衣料。
明明画着从未享受过的艳丽面妆。
可是,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这么的痛苦,这么的充满抗拒。
她以为自己离开了父亲会是一种解脱,至少会迎来另外一种生活。
而且她还能够帮琳白治病。
多好啊
走在前面的女子沉默地对抗着劳丽娜越来越迟钝的脚步。
这些年被她送进客人房里的少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如果说在一开始她还会为这些少女心痛,为当初同样抗拒着第一次的自己心痛。
但现在,她对这种事情唯一的感情就只有麻木。
做这一行的,除了极少一部分非常拜金,绝大多数都是被生活狠狠背刺,被“自愿”。
第一次过去了,哭几次,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劳丽娜被女子手上传来的力道扯得跌跌撞撞,速度比蜗牛也快不到那里去。
可,到房间的路就这么长。
当女子弯曲的指节叩响房门的时候,劳丽娜感觉房门的空洞回响简直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响起的。
一点点将自己的意识全都敲碎,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无神地看着自己脚尖前已经湿润的地面。
“客人,我带着劳丽娜来了。”
房内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紧接着是连续而急促的脚步声。
最后,林克出现在开启的门后。
“劳丽娜呢?”
女子微微一笑,然后用力将劳丽娜从一边拖出来:“在这呢,您看看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看着熟悉的低头动作,林克甚至都不用看她的脸,就知道是丽娜这个胆子没米大的姑娘。
仔细打量了一下丽娜全身,没有发现什么被虐待的淤青,松了一口气说道:“进来吧。”、
“我得和您提上一句,”女子脸上的笑容里多了些暧昧的气息,“要是三个人一起的话,我们是要额外加钱的。”
“你先带着她进来,懂吗?”
“当然,”女子瞟了劳丽娜一眼,拖着她就走进林克的房里,“您有钱,您说了算。”
林克皱着眉头,他对这种局面真心非常不习惯。
倒不是那啥上脑,而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地方的气氛有些古怪。
非要说起来的话,更像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威胁感。
不过考虑到这里大概率有很多超凡者负责看场子,林克也没有很放在心上。
他指着中心的床,示意道:“你带着她过去坐下。”
女子白了他一眼,一副“你可真会玩”的样子,然后带着劳丽娜到床边坐下,两只手很自然的就往自己胸口的扣子上摸去。
眼看女子的丰盈就要破开布料,林克赶紧阻止道:“等会儿,这个不急。我们先聊一聊。”
说完,他缓缓走到劳丽娜身前大约三步远的位置,慢慢蹲了下来。
“丽娜,丽娜?我是林克,琳白的哥哥。”
在女子一脸揶揄的表情中,林克一声声的叫着丽娜的名字。
足足几分钟之后,丽娜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林克满脸的难以置信:“林克,哥哥?”
“你还能听见我说话真是万幸,”林克无力的感慨着,然后又变得有些气愤,“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怎么想,”丽娜抓进了自己的裙子,咬着嘴唇,“我就是自己讨个生计。”
“我去过白烟村了。”
听到白烟村这三个字,丽娜浑身一颤,然后几颗水豆子就砸在手背上。
“我把你爸爸揍了一顿,大概率他已经彻底告别这个世界了。
所以你现在也没有任何和我说谎的必要。
把自己卖了,给琳白留下三千卢卡治病,你怎么想的?
脑子坏了?”
一边听着的女子惊得嘴都合不拢。
她之前听说这姑娘是被自己的亲爹给卖了的呀?
怎么还有这种内情?
拿自己的卖身钱去给朋友治病?
这是真的脑子坏了呀,还用问?
丽娜抽泣着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的说着:“妈妈病死了,琳白也生病了。
只有妈妈和琳白对我好。”
林克无言以对,最后站起身,拍着丽娜的小脑袋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
总觉得,自从认识这个小姑娘以来,他就越发的习惯叹息这个动作了。
“如果我要带着她离开,需要多少钱。”
女子先是一愣,然后悄悄的将自己的位置挪向离林克更远的方向:
“您不会是在说笑吧,我们这里可没有用钱赎人的先例。”
“以前没有,但是不代表现在不可以有。
你们可以给个价,我可以去想办法。”
女子站起身,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但我们这里真的从来就没有姑娘被赎走过,我就是个做工的,也没能力做这个主啊。”
“那就去找个有能力做这个主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