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灯光暗淡,有的人家预备明早出门扔的生活垃圾,套着红色或蓝色或黑色的垃圾袋堆放在大门口,阵阵食物的异味到处飘荡。
夜间两人坐在楼梯的台阶上确实是不当之举,上下楼的住户经常紧紧的盯着他们,就如同债主索债一般。物业的保安也来了一趟,虽然由晚两人的目的纯正,但也难免不受臆测,遭到驱赶,最后还是刘峰拿出包烟来才化解了危机。
夜色越发深沉,金色的月光从楼道的窗户里射入,贴在由晚与刘峰的后背上。
此时,楼道内传来“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毫无节奏可言,时而走两步歇一歇,时而走三步歇一歇。由晚紧张的朝楼梯缝隙向下望去,除了楼道声感灯依次点亮,又逐级熄灭之外,未发现任何人影。
声音靠近时,由晚站了起来,他有一种预感,这次肯定是钱德。没错,由晚猜对了,钱德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步挪了上来。
他自中午出门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早已是疲惫不堪,两眼低垂,身冒虚汗。由晚向钱德做了自我介绍,当提到林立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随之又暗淡下去。钱德似乎并没有降由晚两人领到家里的意思,而是将其领到楼顶天台说话。
天台宽阔,视野极佳,鲁市的夜色尽收眼底,三人找了一根粗大的通风管道坐下。
钱德问:“林立还好吗?”
由晚点了点头:“受了点伤,但是无性命之忧。”
“当年没有林立的提携,我也不会坐上部长的位子,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林立现在需要帮助”由晚带着恳求的语气。
“可是我爱莫能助啊,现在房贷加车贷一个月要一万多块,你们也看见了,我每天都得去送外卖,否则月底还不上钱,就有银行来找我。”
听到钱德的这一番说辞,由晚甚是失望,但他又有些不甘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但林立接管了洪建集团,你又会东山再起,做你的部长。”
“据我看,林立执掌洪建集团的可能性不大,首先他父亲林总就不喜欢他,况且林总现又有了一个儿子。集团里还有刘汉那帮笑面虎掌权,唉!”
钱德接着说“当初林立提起来的那帮人基本上都被清出集团了,现在集团里基本上没有啥人能出力了。不过我听说一些人聚集在一起一直在谋划拯救林立的事情,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那些人打着营救林立的旗号进行活动,不过我觉得他们是另有所图的,我虽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想参与其中做一些为人不耻的事情,人还是要有点良心的。”
由晚问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在这个组织里负责吗?”
钱德低头思考了一会:“这就难说了,林立在集团里时提了大约有几十人,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当时我离开集团时,有个陌生的女人来找我,拉我入伙,说共同营救林立,但是被我拒绝了。”
“看多了集团内部相互倾轧的残酷,我心灰意冷,不再想往上爬,也不想再上谁的船,我只愿安静快乐的过属于自己的日子。送外卖虽苦,可我很开心,等贷款还完了,我就彻底自由了。”
楼顶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