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的差官回答道:“照理说昨日晚上便该到了,不知为何现在还没来。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你明日再来吧。”
秦琼无奈,只得败兴而回。
那王小二见秦琼没拿到赏钱,立马拉下脸来。
秦琼见了急忙说道:“店家,请你再宽限一日,那蔡老爷明日一定到。而且我还有一同伴也马上到这里了。到时我一定把钱交清。”
王小二道:“好吧,那我就再等一日。不过那上房您就别住了,我给您另找个处住吧。”
随后便开了间柴房让秦琼去住。
秦琼一看居然让自己住柴房,当场气的火冒三丈!
但他并非持强凌弱之辈,况且自己还欠着人家的钱,只好强忍怒火住了进去。
自此之后,王小二对秦琼的态度便冷淡了起来,午饭晚饭皆是普通的清汤面。
秦琼无奈,只得一边吃面,一边祈求那蔡有德和樊虎早日到来。
第五日早晨,秦琼刚刚起床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乏力不堪,尤其是左臂上奇痛难忍。
秦琼急忙拉起衣袖看去,只见当初被黑衣人划伤的伤口,此时已经开裂发黑!
“镖上有毒!”秦琼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急忙出门,找到一家医馆跑了进去。
这医馆郎中姓刘,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亦是潞州有名的神医。
一番望闻问切后,那刘大夫摇头道:“此毒甚是厉害,老夫亦无能为力。只能先开些解毒药方,暂且压制其毒性。”
秦琼见这般名医也无能为力,顿时面色发白、心如死灰。
呆了半晌,秦琼才开口说道:“老先生,我现在身无分文,可否先欠着。来日必定偿还。”
那老郎中也是个善人,便同意了。
秦琼提着药包,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去了趟县衙,可依旧是白跑一趟,那蔡知县还是没来。
而自己的好兄弟樊虎,此时也毫无踪影。
回到店里,那王小二见秦琼又没要到赏钱,还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于是上前没好气道:“我说秦爷,您现在给不起房钱,身上又染了病,继续留在店里只怕会影响我店中的生意。我看您还是到别处去住吧。”
秦琼听后连忙请求王小二再宽容几日,等有了钱必双倍奉还。
那王小二眼珠一转说道:“秦爷,我看您那马匹兵器应当值不少钱,不如将它们卖了出去,您不就有钱还债了嘛。”
“那,那金锏乃家父遗物,黄膘亦是我的爱马,我实在不忍卖掉。还望店家多宽限”
“秦爷,我们这店小,可禁不起这般折腾。您要是不想卖,便趁早离开吧。”王小二下了最后通牒后,便去忙活了。
秦琼呆立原地思考再三,最后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回屋背上金装锏,又来到院外牵上黄骠马,秦琼便朝外面的市集走去。
这瓦面金装锏是自己的父亲秦彝当年所用的神兵,两根共重百斤。
秦琼平日挥舞时也没觉得什么,但今日将锏背在背上却感到无比沉重!
秦琼走了一会儿,最后进了一家名为“三元当”的当铺,将双锏递上。
当铺老板仔细看了看秦琼递过来的双锏,最后摇摇头道:“我们店里不收兵器,你若要当只能按废铜烂铁算。”
秦琼一听大怒道:“我这双锏乃当世神兵!用上好赤炼黄铜铸造,外加金箔包裹,你怎能拿它当破铜烂铁!哼!我到别处去当!”
那掌柜见秦琼要走,立即大笑道:“你去吧,整个天堂县就我这一家当铺会收你这双锏,其他当铺只怕连看都不会看。”
秦琼听了这话又呆在了原地,最后一咬牙,走了回来把锏当了。
出了当铺,秦琼看着手中的五贯钱,不禁摇头哀叹了几声。
随后又牵着黄膘马朝马市赶去。
那黄膘马好似知道秦琼要卖它,一路上不停用脑袋去蹭秦琼。
秦琼轻轻抚摸了几下,一脸悲痛道:“黄膘啊,黄膘。不是我不愿留你,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又身中剧毒,也不知还能否有命回山东。我答应你,若我能活着回到家乡,我一定会回来赎你的!”
秦琼说完这些话后,那黄骠马果真不再去蹭秦琼了。
来到马市,秦琼将一颗稻草插在黄膘头上,便开始等待买家。
由于那黄膘马已经两天没吃过草料,此时已消瘦了许多。来买马的行人根本连看都懒得看。
就在秦琼以为今天要徒劳无功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好马!果真是宝马良驹啊!”
秦琼扭头一看,只见发声者是一位身穿灰色锦袍的白胡子老伯。
那老伯走上前来向秦琼问道:“敢问兄台,你这匹马要价几何?”
秦琼见终于有人买马,连忙回答道:“只需五十贯。”
周围人一听便笑了起来,那老伯也笑道:“兄台说笑了,这马哪值五十贯。依老夫之见,此马最少二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