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风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女人了,这个年龄的女人,大孩子该订婚成家,小孩子断奶满街跑。徐大风跟着胡萝头这么多年拼杀,积蓄颇丰,算是富婆。那些大龄剩男哪能被她看在眼里。有些小伙不错,年龄相差悬殊大,徐大风和他父母是一茬人,拐弯抹角还有些亲戚,人家见面客气的喊她姑姑小姨大姐姐,这让徐大凤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就是人家同意,她都不好意思老牛吃嫩草。有人给她介绍富裕人家官宦士绅做填房或者小妾,总嫌她当过胡萝头的小妾,安全没保障,说啥也不要。
徐大风连续相亲多次碰壁,原来的心气慢慢泄了,美好的梦幻破灭了,有时候,她很后悔离开胡萝头,认为自己干了一件缺心眼冒傻气的事儿。有胡萝头在,毕竟是名花有主。尽管不能独吃霸占,有就比没有强,比现在没人要脸上有光。
姻缘本是天注定,男女成婚有安排。就在徐大凤绝望的时候,她到妹妹徐金凤家,马高腿一句话,真的让她走入人生新境界。
马高腿听说大姨姐的事儿,不正经地说:“后白楼孔家大少爷还是个老光棍,可惜是个祸害,吃喝嫖赌抽,样样在行,不知道你愿意不?”
徐金凤道:“你个鳖孙净出缺德挂冒烟的主意,那个烟油子酒篓子能当我姐夫吗?”
徐大凤听进心里了,道:“他是没上套的驴驹子,没人管得住。要是给我管,不出三月,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要他打狗不敢撵鸡。”
马高腿一愣神,和老婆徐金凤对视一眼,道:“你要是不嫌他浪荡,我就登门提亲去。”
马高腿和刘汉山做媒,不到半个月,把所有的订婚娶亲的礼仪程序走了一遍,一抬花轿把徐大凤娶进孔家。
洞房花烛夜,孔留根揭开徐大风的红盖头,两人只是溜大街逛超市那样随便的对视一眼,徐大风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话,犹如给孔留根下了降头,施了魔法,顿时把这个公子哥放荡不羁的勇气泄下大半。
“留根,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们两个年龄都不小了,没有浪荡的本钱了,抓紧时间生个孩子过安稳日子行不行?”
徐大风一边收拾嫁妆,被子褥子床单枕头,一边和呆鸡一样站在一边的孔留根放话,老夫老妻一般的熟稔,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
孔留根小鸡叨米一样忙不迭地点头,嘴里嗯嗯个不停,唯恐说慢了徐大风会抬脚踢翻他。
“那就不要往外乱跑,每天盯着你的二亩薄地,浇水撒种子,施肥保苗。”徐大凤很得意地看着自己这个猴子似的老公。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犁地施肥撒种子,争取早点把小孩种出来。”
孔留根与徐大风的猫捉老鼠游戏拉开帷幕。两个人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在院子里大街上满地打滚,孔留根的脸上,经常有血痕红肿,把韩梅枝心疼的要死要活。孔春生却很满意,他明显感觉到,孔留根在家呆的时间多了,说话做事儿总爱看徐大风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