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跟你要一个人,再送一个人给你,其他别无所求。”
宪宗老子没料到李忱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忙追问道:“你要何人,又准备送何人给朕。”
“父皇,儿臣请父皇恩准,太府寺少卿晁寄予和臣一起抚慰淮西。另外推荐禁军右直门长杨文举,此人武艺不凡,忠勇异常。儿臣愿意举家担保。”
一般皇子向皇帝推荐贴身之人,是大忌。但李忱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只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
果然,宪宗脸色一冷,说:“为何?”
李忱一咬牙,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尝读史书,发现历代萧墙之货不绝,今父皇将三哥禁足,朝纲不稳,儿臣担心……”
“住口!”宪宗脸色因为激动而红润。李忱说的话字字诛心,他不敢再听下去,那是宪宗皇帝心理禁区。
“父皇……”
宪宗挥挥手,这手势李忱看过好几次,李忱该退下了。
心有不甘的走出去,刚到门口,听到宪宗皇帝说道:“杨文举,朕封其为定远校尉,总领内卫左部,至于晁寄予,他是户部的,于理不合,朕命礼部国子监祭酒白居易,同汝一道,抚慰淮西。”
李忱听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父皇,你刚刚不是还说,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怎么一转眼……况且就白大诗人,这个老顽固,不坏事才怪。
不过李忱也没辩驳,两件事,成了一件,可以接受,况且杨文举进入内卫,自己对宪宗老子的安全也是多了一丝放心。
出门的日子定在七日之后,李忱也需要准备。当然现在最紧要的事还是对杨文举作一番叮嘱,因为在宪宗老子亲自关切下,仅仅半天,朝廷就下了公文,杨文举的调令生效了。
“文举大哥,恭喜!”
让李忱费解的是,杨文举接到调令,眉头紧锁,似乎升官发财对他来说不是幸事,而是祸水。
“殿下,让我跟你去淮西吧。我知道你武艺非凡,不需要我保护。但端茶倒水不也是需要人嘛。”
李忱心想,论武艺,我比你差远了,难道现在能告诉你手枪的事吗?随即挥挥手,笑道:“文举大哥,实不相瞒,我也希望你跟我一起去淮西。可我放心不下父皇……”
李忱一五一十向杨文举解释。杨文举听完,跪地起誓。
“殿下,只要我还活着,我肯定不让皇帝少一根汗毛。”
可是这话李忱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文举大哥,进宫之后低调,密切关注内府监监事王守澄,禁军总领太监陈志宏,若有异动,立刻报太府寺少卿晁寄予定夺。”
……
白大诗人已经接到朝廷旨意,对于朝廷的旨意他一向不折不扣的去执行,但他还是不明白,皇帝为什么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此刻他的案头放着的,正是李忱送给他的二锅头。不过他对酒瓶的兴趣似乎远远大过酒。
如同晁老丈人一般,他认为或许只有观音大士的净瓶才会如此纯净无暇。唐人对琉璃的痴迷可见一般。
不过白大诗人考虑更多的,是送给他酒瓶的李忱。这是怎样的人?酒瓶的价值他是知道的,可是他眼睛不眨就送出去了。一首咏菊,金戈铁马之势,志向高远。听晁寄予说,李忱对时势也有独到见解。最匪夷所思的是,他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孩。
“其智如妖,却冠已傻子之名。此人还是我的弟子。”
白大诗人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疯狂,甚至开始有点期待淮西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