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的战斗中,田大侠携义兵还有一些正派异人加入战场,到头来却败了。”
“追随的义兵十不存一,正派异人也几乎死绝,日寇大肆屠杀同胞。”
“田大侠化血虎,孤身斩寇八百,油尽灯枯,被爷爷几个救走。”
李沧溟面色平静,缓缓道:“血虎么?后来呢。”
“后来一群蒙面人截住,带走了田大侠……爷爷心脏长在右边,假死过去,才捡回条性命。”
“日寇的人?”
陈贺皋目眦欲裂:“不,我爷爷意识模糊,但记得他们的腔调,是汉话!是狗日的汉奸卖国贼!害了田大侠!”
……
微弱的星光下,撤退的白鹤派众人赶回门派驻地,身后弟子士气低落,梁适不管不顾,闷头疾行。
白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心中无法平静,两条手臂完全失去知觉,他堂堂中年代正统异人,竟然察觉不出任何反常。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梁适生来就没有长手!
心中越发惊悚,直到周长老出声,指前头一黑袍人:“掌门,前面有人。”
“梁适。”
梁适心里咯噔一下,周长老横眉怒斥:“你是何人,怎敢直呼我派掌门姓名。”
梁适道:“是友非敌,你们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去就来。”
他迎了上去,和黑影又走了一段距离,梁适恭敬道:“大人。”
黑袍人声音冷峻:“疯狗门的声打之法呢?”
梁适笑了两声,斟酌言语:“今天是时机不对……”
黑袍人呵斥:“时机不对?真是个废物,连这种不入流的门派都解决不了,我凭什么助你成为四市小派领袖。”
梁适怛然失色,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当初也是禁不住诱惑,后来醒悟才知与虎谋皮。
“大人,与我无关,疯狗门本来已经解散,声打之法也即将得手,突然有人出面……”
……
“掌门!”
黑袍人手里提着梁适的脑袋,周长老亡魂俱冒。
白鹤派弟子还在惊悚之中,周长老拔腿就跑,他也是识货的人,梁适都死在此人手里,他决计不是对手。
刚跑出没两步,星光下一条影子覆盖他的后背,后颈遭人拿住。
他手足冰凉,竭力转头,黑袍落下,几缕赤发随风飘扬,骇声道:“全性妖人血头陀。”
咔嚓一声,周长老颈骨断裂殒命。
血头陀撕掉黑袍,朝呆滞的白鹤派众人露出狞笑。
白鹤派两大高手死的如此轻易,众弟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无不是夺路而逃。
血头陀正要追杀,忽而眉头一皱:“真是恬不知耻的鹰犬。”
……
疯狗门的驻地融于夜色之中,虫鸣声是天地间的主旋律。
砰!
拳掌相接,发出的声音将虫鸣压制。
血头陀面色铁青,双手不自禁发抖,望着面前的对手,鼓动唇舌。
“肖兄弟,据说你是入了杀道,何必寄人篱下,想杀个人还要按照计划,不如加入我全性,何等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