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妖徒的临时藏身之所,除了院子里的禁制,屋子里空空荡荡,再无其他阻碍。
“看来这宅院里原本的住户,都已经被妖徒击杀掉了,否则一路行来,怎会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阮明珠叹气,脸上也有戚戚然的神色。
“不一定,一路上虽未看到人影,但也没有见着血迹,说不定妖徒只是将他们囚禁了起来……据说有不少魔功邪法,需要用活人祭炼,妖徒外出抓人,说不定正是为这血祭之法做准备,他既然还在外行动,说明准备还未完善,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救出他们。”
和阮明珠、徐林二人不同,余捕头虽是散修,但同时也有公家的身份,习惯成自然,现在还是想着能够尽量将人救出。
当然,这并非在说徐、阮二人就是唯利是图,只不过他们身为散修的经历,让他们在为人处事时,习惯了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往往要先提前满足自身利益,然后才会去考虑其他。
因此在余捕头说完后,徐、阮二人也没有太多表示,若救人只是顺手为之,他们对此倒也没有意见。
“在这边,跟我来!”
徐林的目力在黑暗中反而更加敏锐,捕捉到了一些妖徒仓促逃蹿时没来得及清理掉的痕迹,一马当先,遁着痕迹追踪了过去。
阮明珠和余捕头连忙跟上,等到追上徐林时,便见他已一脚将一扇门踢开,两人此时刚好赶上,齐齐往门内一看。
“咦,真的都还活着。”阮明珠有些意外。
“哼!”余捕头则是略带怒气地冷哼。
在中堂,桌椅摆饰都被清到了一边,中央空出一大块面积来,空地上,高高立着十六根木桩,其中大部分木桩上,皆绑着一个活人,那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一个都是气息奄奄的样子,好在都还活着,没一个丧命。
徐林粗略一扫,便从木桩上看见一对中年男女,衣着华贵,应该是此间屋子的主人,两个丫鬟、三个家丁,无疑就是宅子里的佣人了,而除此之外,还有四人,两个是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样子,一个文弱书生装扮,还有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与徐林他们之前见过的顾铭有几分相像,想来正是他那被掳走的妹子。
木桩成圆形摆布,排成一个阵法,互相之间的地面上,用不知是什么材料的红色颜料绘出古怪纹路,隐泛红光,显得妖异且邪恶。
而之那逃走的妖徒,则盘坐于大阵中央,在徐林破门之时,他才刚刚将阵法激活,那被绘制于地面的扭曲纹路亮起血光。
徐林等人虽还相隔甚远,但在那血光亮起时,体内血液还是抑制不住地涌动起来,好像就要破体而出,向那阵法中的妖徒汇聚而去。
他们作为修道者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在阵法笼罩范围内的那些普通人,瞬息之间,面色便涨得通红,痛苦地呻吟声此起彼伏。
只是很可惜,徐林等人一路闯关,并不是为了来看妖徒表演的。
徐林抬手便打出了十数道风刃。
妖徒左支右挡,也只击碎数道,其余风刃皆都从地面划过,将那些妖异阵法切割得支离破碎。
血光隐没,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现在是什么情况,已再明显不过。
看这妖徒摆下的阵势,是需要依靠十六个活人的鲜血,来完成某种邪法。
邪法的效果,很大概率是可以恢复他身上的伤势,当然也有可能是通过阵法来召唤某位存在,或者传送跑路……
究竟为何,现在也不重要了!
妖徒落入徐林等人的陷阱,知道以自身此时状态,万无逃脱之理,因此顾不得阵法不全所要承担的后果,欲要强行将其激发,可一步错,步步错,终究还是没来得及。
妖徒眼睁睁看着阵法被风刃毁坏殆尽,怒火中烧。
这阵法本就不全,又在激活途中被徐林打断,他已然遭到反噬,念头受到阵法疯狂邪异的本质影响,近乎失智,戾气上脑,也顾不上胜负得失,只想将眼前这三个坏他好事的家伙撕成碎片。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坏我好事?”妖徒咆哮。
乐于助人的市井小民,顺路取你狗命而已……
徐林在心底回了一句,却是正好趁着妖徒一时失智的好时机,不多废话,抢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