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嫉妒心的,自己那么做的话,指不定就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相反,如果自己上来指手画脚,提出来的一些建议是人家早就说出来的或者是无效甚至是有错误的,那自己这不就是跳梁小丑吗?
让一群人看自己的笑话?
不管到任何地方,只要到了一个新环境,最重要的不是展现自己的才能,而是试试新环境的水多深。
周文成假装认真地扫了几眼,随后合上资料,抬头看着凌然说道:“我还没见过病人,没办法对这些治疗手段做出评价。”
这番话半真半假,周文成不想做评价是真,想去见病人是假。
凌然点点头,沉吟道:“那你需要病人的什么数据或者是什么状况呢?我们都可以补充给你。”
周文成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每一个人看病的方式都不太一样,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我不能仅通过别人给出的状况就妄下定论,如果非要我给出治疗方案,就必须让我亲眼见到患者。”
“砰——”
正在玩蝴蝶刀的黑衣小姑娘将刀子往桌子上一拍,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
周文成才不会给她什么脸呢,在医术上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我想问一下,现场这么多前辈里面,有谁是亲眼见过患者的?”
周文成声音不大,会议室里安静得却足以让每个人听到他说的话。
当他的目光从这些老头老太太身上一一扫过,大家无一不是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不用问了,大家都没见过。”
凌然直接给出了答案,他平静地说道:“我们给出了病人身体各方面的所有数据,甚至还——”
“凌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要知道,看病不等于解题,有些东西即使亲眼所见也未必能看出其中玄机呢,何况仅凭这些数据,如果光凭一纸数据的话,那以后也不用线下会诊了,医生都坐家里看数据不就好了?”周文成据理力争道,“而且就算有了治疗手段,万一不是单纯地喝药呢,如果是针灸怎么办?难道让我们蒙着眼睛给患者扎针?虽然确实可以这样,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文成顿了一顿。
他没注意到的是,光是他刚刚这几句简单的话,已经在这些医生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周文成所言极是,大家都是有名望的医生,很清楚亲自会诊的重要性,但是他们却都被对方以各种理由婉拒了,而他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面对对方的拒绝,也不好再说什么。
其次,周文成刚刚提到的蒙着眼睛施针,说得好像他真的会一样,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位年轻人的本事可就太了不得了。
他们这些人当中不乏有行针几十年的老中医,即使如此也不敢说出盲针这么狂妄的话来。
最后,他们知道这次的病人身份非同一般,于是大多都选择了妥协,可这位年轻人的出现,言语间据理力争,让他们这些老医生看了都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