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喜欢,殿下怎么会对衡阳县主这般在意,她又怎么能与殿下缠绵悱恻,克制住殿下的血蛊?
夜俢染不死心问道:“殿下,你扪心自问……”
萧玦的耐性已经消磨殆尽,他漠然道:“不必再问。”
“退下。”
夜俢染的话戛然而止,他叹了一口气,只好退下。
他边走边摇头。
口是心非的殿下,迟早有你追妻火葬场的一天!
萧玦神色如常地重新拿起毛笔,落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
然,女子甘甜浓稠的心头血,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喉咙里,经久不散。
啪一声。
他大手将毛笔用力地放下,丹凤眼一片瘆人的血色,近乎绝情想道:宋媞媞,孤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心仪你。
……
绮春苑。
宋媞媞丝毫不知东宫太子殿下诡谲的念想。
她因着自取心头血的缘故,近段时日都是自个沐浴,穿衣。
女子三千黛丝如月光一般随意倾洒下来,眼眸含着一汪潋滟水光,含情凝睇。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绿澜与妙凝呼吸一窒,就算她们伺候小姐多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小姐的美貌倾倒。
原本她们还担心小姐实在貌美,没有自保能力。如今小姐突然成长,变得杀伐果断,她们心里的担忧消散了不少。
宋媞媞眼眸含着盈盈秋水。
她轻轻软软问道:“柳映舟一事,可是成了?”
绿澜回道:“小姐,已经成了。”
小姐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付出任何手段,都要将赵清菡身边的亲信收买。
皇天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昨日赵清菡得知老爷没有中计,反是柳映舟遭殃,她愤怒异常,将怒火发泄在她一等丫鬟春桃身上。
这一切,被小姐派去藏匿在赵大理寺卿府外的护卫看在眼里。
小姐略施小计,便把春桃心中的愤恨放大,再加以利诱,最终,春桃彻彻底底背叛了赵清菡。
让柳映舟心生绝望,认定赵清菡追杀他的书信,正是春桃偷出来的。
宋媞媞唇瓣勾了勾。
赵府小姐安插柳映舟这个棋子在宋丞相身边,足足花了三年时间,不可谓不是呕心沥血,深谋远虑。
那她便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将赵府小姐的丫鬟收为棋子。
她歪了歪头,雪肤黑发,无端有种格外残酷的秾丽。
这个棋子,将会是赵府小姐的催命符。或许,也能把赵大理寺卿府一步步推向倾覆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