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弄玉苑。
夜凉如水,窗外的繁花簌簌,月光盈盈坠落。
宋媞媞赤着玉足斜靠在软榻上,足心弯若皎月,颗颗脚趾头饱满似珍珠。
她轻轻地晃悠着足尖,好不惬意。
忽然,一道深重又乖戾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宋媞媞娇软的身子骨颤了颤,她循着视线的方向望去。
不知何时,萧玦已然悄然潜入她的香闺,眉高眼深之下,尽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他目光一寸寸地侵蚀着宋媞媞娇软的身子骨,最终停留在她的玉足上,喉咙一滚。
怎么会如此娇小?
他的手堪堪一拢,就能完全拢住,用力一捏,就能捏碎。
宋媞媞被萧玦盯得脚趾头微微蜷缩起来,心口像是被蚂蚁咬过,又疼又麻。
要不是她知道萧玦冷情冷性,不近女色,恐怕她都要误以为他心生恶念,垂涎她的美色。
可这厮疯批,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夜她该不会又来取她的心头血!
她从软榻下来,声音微微发颤:“殿下,您夜半来臣女的闺房,所为何事?”
萧玦一步步朝着宋媞媞走近,他本就是生得高,偌大的弄玉苑显得格外逼仄。
清风徐来,女子的暗香幽幽袭来。
他嗅了嗅,眉头一皱,她今日身上的香味不同以往。
宋媞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萧玦眼尾发红,阴戾地盯着宋媞媞后退一步的动作。
果然,她害怕他,想逃脱他的桎梏。
他薄唇诡谲又残忍地勾起,索性愈发恶劣地将她逼至墙壁,让她无处可逃,乖乖地任由她欺负。
宋媞媞确实是想逃,却逃不了,她在心里对着萧玦破口大骂。
简直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行事古怪,喜怒无常。
像她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迟早有一天,他会有后悔的一日!
可她面上丝毫不显,甚至狗腿道:“殿下,臣女可是得罪了您?”
萧玦深深地望着宋媞媞,哑着声音道:“有。”
宋媞媞捏着小手帕,气鼓鼓想道。
她不过是对他客套一下,敢情萧玦还得寸进尺,给他点颜色就开染房?
萧玦一眼看穿宋媞媞心里的小九九。
她向来如此,阳奉阴违,还妄想用心头血迷惑他。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挑起宋媞媞的下巴,逼问道:“今日你与萧沐骞相谈甚欢。”
若是她回答是,他便将她的脖子拧断。
宋媞媞眼中闪过一丝厌弃,脱口而出道:“臣女不过是与萧沐骞行了一个礼,再无其他。”
赵清菡构陷宋丞相府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未必就没有萧沐骞的手笔。
她厌恶他们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与他相谈甚欢?
萧玦丹凤眼晦涩不明,他俊脸靠近了几分,死死地盯着她的芙蓉面。
他的声音弥漫着危险的讯息,道:“宫中传闻,你用美色勾引他,想成为她的妾室。”
宋媞媞脸上的肌肤几乎是要被萧玦鼻间喷洒的气息灼伤,她心尖尖一颤。
她耳朵渐渐漫起浅浅红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那不过是传闻,臣女对四皇子没有倾慕之心,一点也没有。”
萧玦眸光锐利,没有错过宋媞媞粉面的每一个表情。
她所言,并不似做伪。
顷刻间,他内心躁动的野兽与体内沸涌的血蛊平息。
却与此同时,有一股情愫在内心深处,就快要破土而出。
他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挑住她下巴的手,丹凤眼明明灭灭。
她的心头血,竟能魅惑他到如此地步。
宋媞媞长舒了一口气。
忽然,她清眸勾勾,泛起潋滟流光,温软道:“殿下,您一身怒意,夜半闯入臣女的闺房,竟然是因为臣女与四皇子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