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紧闭着眼眸,鸦黑的眼睫毛覆下一片深邃的扇影。
脑海中,浮现着宋媞媞如花似玉的容颜。
女子双眸雾中含花,肌肤白皙若凝脂,纤腰盈盈,细得不可思议。
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皆是娇软可欺,勾他采撷,诱他侵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玦的胸膛在一起一伏,藏匿在内心深处的焦狂野兽,破笼而出。
他的声音携裹着细绵入骨的贪欲,低哑地叫唤着她的名字:“宋媞媞。”
顷刻间,满室春光生生不息,性张力十足的荷尔蒙萦荡在空气中。
萧玦睁开了丹凤眼,眸底尽是令人心惊的蚀骨掌控欲。
男子喉咙在短暂而急促地痉挛着,内心的诡谲野兽得不到餍足,反而叫嚣得愈发狂妄。
他究竟何时才能真真切切将宋媞媞嗜血地,贪婪地揉碎,咀嚼,吞噬,深深地融入他的桎梏当中,密不可分。
与此同时。
弄玉苑偏间。
“青橘姑娘,伤口上药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着点。”夜修染温着声音道。
他的手指染上药膏,在青橘手臂被葫芦尊碎片割伤的伤口涂抹着。
药膏刚刚一触及伤口,青橘疼得浑身发颤。
她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道:“夜神医,您不用担心奴婢,这点伤不打紧的。”
“况且奴婢可机灵着,碎片只是割伤了奴婢的手臂,其余地方都没伤着。”
夜修染嘴唇微微抿了抿,他没有说话,上药的动作却是轻了许多。
窗外春雨淅淅沥沥,打落在枝蔓上,繁花簌簌而下,及满青石小径。
青橘悄然地望向了夜修染。
男子一裘青衣,相貌俊秀,气度不凡。
她的心微微触动,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婢,夜神医竟然亲自替她上药,动作还如此温柔。
很快,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夜俢染望着青橘血肉模糊的肌肤,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如若不是他潜入弄玉苑,青橘姑娘就不必为了掩护他,故意伤了自己。
过了半刻钟,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上完药。
他抬起头,刚想说话,眼睛触及青橘脸上的巴掌印,目光暗了暗。
青橘被夜俢染望得甚为不自在。
须臾,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退后了一步,道:“夜神医,可是上完药了?”
夜修染一把拉住青橘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沉着声音道:“还有脸上的伤。”
肌肤相触之间,两个人的目光一震,他们皆是愣住了。
青橘率先反应了过来,她微微挣脱夜修染握住她的手,颤着声音道:“夜神医,奴婢脸上的伤,奴婢可以对着铜镜上药。”
夜修染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青橘的手,他的脸色爆红,连连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半晌,他别开眼,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通体碧绿与曙色的瓷瓶递给她,道:“青橘姑娘,曙色瓷瓶是止伤膏,碧绿瓷瓶是祛痕膏。请。”
青橘神色微动。
她接过了瓷瓶,朝着夜修染行了一个礼:“奴婢谢过夜神医。”
夜修染还是躲避着青橘的视线,声音雅润:“青橘姑娘不必多礼,衡阳县主有事在身,托付夜某治好你手臂的伤,夜某自是义不容辞。”
“更何况你的伤皆由夜某而起,夜某会负责到底的。”
他抬头望了望苍茫一片的天色,道:“时辰不早了,夜某告辞。”
言毕,夜俢染纵身一跃,一瞬间消失不见,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徒留偏间的青橘望着夜俢染离去的方向,她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望着两个瓷瓶,又是甜蜜又是羞涩地笑了笑。
回到东宫的夜俢染稀奇地失眠了。
他一闭上眼,就会烦躁地回想起他今日夜里被青橘姑娘扒了外衣,看光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