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萧玦心底执狂的念想一点点,一滴滴地交织成病态的施虐欲。
他垂下眼睑,如乌木一般漆黑纯粹的眼睫毛覆下深影,掩住入骨成痴的血影。
男子薄唇沾染了邪肆的晕红,妖孽天成,龙章凤姿。
嘶哑入骨的声音,在苍茫夜色中席卷着撩人又致命的缱绻,足以将心溺毙。
“宋媞媞,孤今日夜里对你求而不得的心意,迟早会在你身上娇嫩的肌肤讨回来。”
在锁骨上,后颈上,心口咬下专属他的痕迹。
昨日夜里春雨缠绵,今日夜里寒风陡峭。
夜俢染在冷风中抖成傻狗。
整整几个时辰了,殿下将自己锁在书房内,既不见人,也不吃不喝。
他眼眶发红,在心里沉痛叹息: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如今的殿下必定是饱受着相思之苦,压抑着想要恶狠狠将衡阳县主拥入怀的邪祟贪欲,克制着深吻她的冲动。
这种锥心之痛,谁懂?
夜俢染拿起一盏酒,仰天头尽数饮下。
浓烈的酒味呛得他咳嗽不止,眼泪横流,酒入愁肠愁更愁。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如此心痛,更何况是当事人的太子殿下与衡阳县主。
只怕不久后的他们终于得以相见,尽情宣泄着心中的相思之苦。
唯有唇齿厮磨,抵死缠绵在一起,蚀骨缱绻地感受着对方的味道与温度,方才罢休。
夜更深了。
萧玦紧闭着丹凤眼,修长挺拔的身躯躺在床榻上。
渐渐地,心口燃起渗入骨髓的灼热,明明没有血蛊发作,紫痕却是若隐若现。
他浑身燥郁地将身上的红衣敞开,紧致结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紫痕顺着沟壑分明的肌理蔓延,没入腰腹,延伸至神秘的人鱼线,性感又妖异。
脑海中,又在侵蚀着不属于他记忆当中的画面。
入梦。
宋媞媞轻轻地推开藏娇阁的门,心尖尖忍不住在颤栗着。
艳阳凝照在她香骨天成的脸庞上,几乎是被刺疼了眼,清眸当即氤氲着一层雾中花。
多久了,她被萧玦禁锢在藏娇阁,不见天日,没有感受过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暖暖感觉。
宋媞媞咬了咬娇嫩的唇瓣,下意识地往阁楼回头看,生怕被那个狠戾无情的男人抓住。
她定了定神,不会的,她方才哄骗他喝下迷汤,他如今正在昏睡,不会发现她逃跑的。
再转过身时,她的小脸儿煞白,宛若一个受惊的小兔子。
萧玦居高临下地望着女子,颀长的身躯将她的身子骨笼罩着,薄凉的唇尖几乎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丹凤眼丹晦涩不明,声音弥漫着危险的讯息:“宋媞媞,你竟敢哄骗孤。”
宋媞媞身体本能地颤了颤,对他的恐惧深深地附入她的骨髓,不由自主地泛起痉挛着的电流,在尾椎骨泛起,窜入她的四肢百骸。
可她不能露怯。
她清眸冷冷地望着男子,唇尖勾起嘲讽的弧度:“如若不是殿下将臣女囚禁在此处,臣女何苦煞费苦心哄骗您?”
萧玦的眉骨一戾,他棱骨分明的大手用力地将女子拉入他的怀中。
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打落她白皙小巧的耳垂上,声音喑哑道:“宋媞媞,你总是这么不乖,你说,这一次,孤该是如何惩罚你?”
宋媞媞的耳根子被烫得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色,他还极为恶劣地吹着气,萦绕在耳畔,钻入她的耳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