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浓红的血液从他挺直的鼻梁滚落,滴在书案上。
蓦然,萧玦睁开了丹凤眼,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又被宋媞媞的美色所诱惑,流鼻血了!
……
慈宁宫数百米外。
幽静的桃林处。
宋媞媞蹙眉凝思,在回想昨日夜里的景象,被男子覆在床榻上的怪异痉挛好似乎还残留在她的尾椎骨。
萧玦那个狗疯批,咬她的耳朵,霸占她的床榻,微醺的酒气缠裹在她的被褥上,久经不散。
还逼着她向皇姑祖母拒了画师。
天知道,她今日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敢与皇姑祖母提起这件事。
皇姑祖母虽然疼爱她,但到底是后宫之主,凤眸望过来,仿佛要将她看透。
她废了好大的劲,才撒娇蒙混过关。
宋媞媞后知后觉回想起来,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萧玦醉酒醉得这般厉害,如何能躲过把守在弄玉苑的侍卫,还有放在几案的花尊,又怎么会突然掉落在地上?
真真是让人费解。
青橘紧跟在身旁。
“衡阳县主!”身后,传来了一道克制着暴怒的声音。
宋媞媞唇尖嘲弄地勾了勾,她款款转过身。
女子倨傲地抬起下巴,直勾勾地望着来人,微微倾身行了一个礼。
她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玩味:“臣女见过大皇子。”
萧玄冥脸色阴森,深陷进去的眼窝冒着熊熊烈火,用着极其下流淫秽的目光打量着宋媞媞秾丽的容颜与妙曼的身段。
她还是与一个月前一般颜色倾城,甚至出落得更加销魂。只可惜,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贱人!
他语气诡异:“衡阳县主,别来无恙,可是有想念本殿。本殿可是想你想得紧。”
青橘脸色愤怒,她本能地想要挡住宋媞媞。
宋媞媞拉住了青橘,她轻轻嗤笑:“大殿下困在宗人府之时,德妃娘娘已在牢狱中畏罪自杀,如今看大皇子模样,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之意。”
她讥讽道:“大殿下,您真的是不孝啊。”
萧玄冥被宋媞媞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胸口生疼。
这个贱人如此恶毒,知道哪里是他的痛处,便用刀子用力地戳下去。
他怒骂:“宋媞媞你这个小贱人,害本殿被困宗人府,害得本殿母妃惨死,本殿绝对不会轻饶你!”
青橘恨不得狠狠朝着萧玄冥的脸上啐了一口水,德妃与大皇子真真不愧是一对不要脸的母子。
他们技不如人,咎由自取,还倒打一耙,委实太无耻了!
宋媞媞无辜地眨了眨眼眸,她的语气温温软软:“大殿下被困宗人府,德妃娘娘下狱,皆是皇上下的圣旨。莫不是大殿下对皇上心生不满?”
萧玄冥面目狰狞,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衡阳县主伶牙俐齿,颠倒黑白,本殿甘拜下风。”
他用极为放肆的目光打量着宋媞媞浑身,淫笑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沦为本殿宫中的贱妾,本殿慢慢将你折磨至死!”
“大殿下慎言!”青橘实在忍不住了,如今大皇子彻底失去了争夺皇子的资格,他破罐子破摔,犹如一条疯狗一般乱咬。
宋媞媞不怒反笑,她挑了挑眉:“臣女会好好等那一天的到来。只怕……”
她话锋一转,字字珠玑道:“大殿下希望落空,自食恶果。”
萧玄冥几乎是被宋媞媞嚣张跋扈的笑意刺得眼睛通红,他犹如一头暴怒的困兽,整个人在发抖。
过了半晌,他竟硬生生地压抑着怒火:“衡阳县主,本殿再容你狂妄一段时日,他日落在本殿手里,本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毕,他诡异地望了一眼宋媞媞,愤而离去。
宋媞媞清眸勾勾,望着萧玄冥的背影,渐渐氤氲着冰冷的杀意。
她娇音萦萦道:“青橘,暗中送几个美人到大殿下的宫中。”
青橘愣了一会,很快,她反应了过来,问道:“县主,您这是要派人监视大殿下么?”
风乍起,桃枝上的花瓣盈盈落在宋媞媞的发髻上,两相映衬,惊为天人。
她的语气带着残忍的冷酷:“这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元嘉帝在这个节骨眼放萧玄冥出宗人府,不就是视他为弃子,让他对付她与宋丞相府。
与其被动反击,她何不如先下手为强。
萧玄冥想要将她折磨至死?
试问一个生性好色的狂徒,日夜难消美人恩,颠龙倒凤,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成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该是有多么痛苦。
她很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