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能见柴进问自己,连忙起身,认真答道:“小弟自幼便在这荆湖里讨生活,不知大官人要问何事?”
柴进笑着示意他坐下。“我曾经听闻这朝廷除了登州和广州外,在这荆湖另设有一水师,你可知道?”
诸能点头,“不瞒大官人,小弟便从那里出来,那水师就在不远的荆州。”
“不知他们战力如何?”
众人已然明白,柴进是想打这水师的主意,都认真的等诸能回复。
“这水师还是朝廷建国之初所设,后来能留着,本是为守护长江天险,可南方上百年也素无战事,这水军自然也没了人待见。朝廷现下虽未裁撤,却只剩下一空架子了。空有战船,却无几个兵丁。平时军饷都发不出来。”
柴进笑着说道:“没人管才好呢,不知那水师内,如今战船可还能用?”
“自然可以,那荆州官府虽然伙同指挥使,瞒报些数量,吃些空饷,大小战船却还是都有的。”
等他说完,众人都已明了柴进心中所想。皆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柴进想了想又问道:“如若我们去夺了那些船来,兄弟可有手段将它们带回来?”
诸能喜道:“自然可以,与我们同来的人中,多有许多整日江中生活的人,搬弄那些自有办法。何况我还有一好兄弟在彼,他也早就不满官府,到时候小弟先去联系,咱们里应外合必不费力!”
柴进听完,自是满心欢喜。想这木兰山和梁山泊,皆是临江靠湖,不把水军弄起来,终是睡不安稳。
众人见柴进起身,自也不敢再坐。放下手中酒肉,只等柴进下令。
“今日咱们的酒就先喝到这吧,咱们等做了买卖再回来喝!”
众人欢喜着叫好。
“诸能,柳元,时迁,马勥,马灵几个兄弟,今日便带领能操船的手下,先行赶往荆州。各类需要打探清楚的情报,时迁兄弟会同你们说知。其他头领,咱们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去夺了那荆州的战船,再回来过年!”
“谨遵哥哥号令!”一众头领,皆起身喊道。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主,知道有仗打,自是个个满面春风。
柴进又交待诸能几句,他们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下山而去。
送走了他们,柴进同众人回了大寨。笑着同杜嶨道:“明日就有劳杜老大和袁朗兄弟看家了?”
二人虽然也想去,可也知道家中总得留人。只能不无遗憾的笑着应下。
“大官人何必亲去呢?您只管在家中安坐就行,弟兄们自能得胜归来。”李助劝道。
柴进摆摆手,“我也在寨中呆了数日,还是出去走走的好。你们平时也不爱与我对练,我这骨头可都要生锈了!”
李助听他笑话自己,拦着众头领不和他切磋武艺。也只好笑着道:“既然如此,老道也不劝了。”
众人又谈了些细节,见天色也晚,便各自睡下。
荆州,西通巴蜀,东连江南。自古便是兵家重地!可当柴进众人非常慎重的跑来荆州水寨时,看到眼前场景,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各色战船毫无章法的靠在码头,没有旗帜,也没有兵丁。连绵数里,如同摆设!
柴进心中叹道:赵构啊赵构,这么好的战船,这么宽的长江啊!你只要稍微贤能一点,也不至于让那些北人灭了你南宋!
接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诸能,看着柴进面色凝重,还以为他心中失望。正纠结的在旁边站着,也不知如何开口。
王进看出了他的尴尬,故意问道:“诸能兄弟,你先说说里头的情况吧?”
柴进这才回了神,见诸能还着,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汉子,二十多岁,留一缕小胡子。
“敢问这兄弟可是你说的那位好友?”
诸能连忙上前道:“回大官人话,这位谢宁兄弟与我自幼结交,现如今也愿一道上山,望柴进哥哥收留!”
“小弟谢宁,拜见柴大官人,见过各位头领!”那汉子谦逊的行礼道。
谢宁?这又是王庆手底下的一员大将啊,武艺出众,更有帅才。柴进不觉大喜,忙扶起谢宁,欣喜的道:“曾在江湖中听闻兄弟的大名,却不想在此遇见,幸甚!”
大家见他神色不像客套,却又真心没听过江湖有这号人物,只好归结于柴进交友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