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快四十的人了,还不改改你这嘴皮子,比个小孩都不稳当!老二你也是,都这么些年了,怎么一遇到他陆家的人,就稳不住心?”林久章相当公平的各打五十大板,心知这兄弟俩也就是闹腾惯了,自己也就是借势说道他们两句。这么多年的心结,也不是自己一两句能解。
“你俩这段时间,该准备的准备,该交代的交代。至多七月前,随我一起北上白玉京,这场大战是非打不可啦!”林久章负手身后,一脸郑重地说道。
听到这话,俩人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皆是默不作声地点头应下。该来的,它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交代甚?有甚可交代的?不过是打那北狄嘛,在山上待了这么些年,骨头都快生锈了,也是时候动动手啦。”李西屏一如既往的无所谓,那些年的乱世都过来了,又不差这一场大战。
林远生淡漠的撇撇嘴:“这些年你在山上待太久了,世上英雄豪杰无数,你可得小心点。听说北狄那边出了好些个人物,你可别到时候阴沟里翻了船,那可笑死个人。”
李西屏刚要出声反驳,却是林久章先打断了他:“老二说不错,北狄确实不容小觑,日后上了战场,你等要千万小心才是。”
“老大的性子我晓得,平常虽万事不在意,但生死攸关之事从来不会玩笑。不过,你们到时还是得多小心,趁着大战未启,要多多了解敌人,省得临到头吃亏。”说着,林久章抬起左手,右手顺着往上撩开袖子,一道蜿蜒狰狞的伤疤显露出来。
这道可怖的伤疤占据了大半个手臂,伤口下隐约有股幽绿的气息时隐时现。一道道金黄色的源炁覆盖其上,纵横交错如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八卦图,将冒头的幽绿源炁狠狠镇压其下。只是伤口处却似是难以愈合,细嫩肉芽萌发生机片刻,转瞬又枯萎收缩变黑。
二人心中一凛,待得朝前细看时,皆是暗暗倒吸一口冷气。李西屏神色凝重,担忧的看了一眼林久章:“何人所为?”
“当日交手之人,身负黑袍,面覆白骨,貌不可察。不过听北狄敌子所呼,应是北狄军师拓跋瀚海无疑。”似是想起当日交手场景,林久章面上仍有惊魂未定之色:“此人所习之法,诡异莫测极其难缠,一个照面便将大悲寺苦参大师斩杀。虽是伏击中,被打了个出其不意。但此人,的确有笑傲群雄之能。”
李西屏和林远生二人面面相觑,能得自家师父如此评价,怕也有当今世上最顶峰的寥寥数人了。大悲寺的苦参大师,入品登境三十载,一身所负玄功不说登峰造极,亦是当今江湖享誉多年的大修行者。如今,竟被名不见经传的敌国军师所斩杀。可想而知,敌军能人必不少于大夏。或许,犹有超出,亦未可知。
“我臂上这处,不过区区小伤。留它盘亘如此之久,不过是为了细究此间诡异而已。你等不必担忧,也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大夏修士万千,能人义士无数,他北狄若敢来袭,必叫他有去无回!”
林久章嘴上说的轻松,心中如何作想,师兄弟二人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是捉摸不准。“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的忙,且回去休息吧。”不容他二人多想,林久章转身向山脚行去。
“是!”李西屏点点头乖巧应是,旋即看向身旁的师弟:“你怎么看?”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林远生还是一样的不识趣,只是紧蹙的眉头,看起来并没有话中那么自在写意。
李西屏耸耸肩,抬头望月:“师父说得对呐,该交代的早交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