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水里上来。

极致憋气的后果是，胸腔剧烈颤动，连带整个肺部都生疼生疼。

一阵咳嗽，白芒脸蛋涨红。

平息之后，白芒仍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的每一处还在迫切地需要氧气。

她小腿已不再抽筋，但微微发麻的感觉还停留在每个脚指头。

她一手按在池边，另一只手呢。

白芒一言不发的将手从江川尧的肩上移开。

“没死吧？”他问。

白芒没吭声。

他拍了下她脸。

白芒瞪了他一眼。

江川尧扯了扯嘴角，他还不如救一个死人上来，死人可能还会配合一点。人都救了，再助人为乐一下，江川尧将人呢举上了泳池，彻底脱离水面。

“如果还没好，握住脚指头，用力往上拉。”

“不感觉疼，差不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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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能自救，却像是被死人一样拉上来，白芒一动不动地躺坐在了池边的白色躺椅，随便想想前面的场景，就有点恼。

“需要毛巾吗？”旁边的人，突然问她。

白芒偏过头，一张温柔的脸，泛着温和笑。

这脸，白芒将他的五官同大萌分享的那张绝照对应，是顾言锡。

没气。没声。没一点回应。

江川尧是浑蛋，跟江川尧混一起的人，能好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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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尧也上岸了，他只穿一条泳裤，大腿坚硬胸膛宽厚，本来给人极其强烈的年轻欲感，因为目光不善，神色锁着一丝不爽。

才冲淡了一身欲、气。

江川尧没理会顾言锡，只给他一個最好闭嘴吧的眼神。就是那种又冷又拽的渣男眼神。

顾言锡真闭上了嘴。

白芒已经放松下来，她垂放着双手，安静的样子十分人畜无害，如果她再行使一下美色，简直是最完美的猎手。

江川尧瞧了她一眼，黑亮的眼底，尽透嘲弄。

他已经吃了一次亏，自然长了记性，记住了那天电影院的教训。

白芒撇过头，满不在乎的样儿。

江川尧走到顾言锡面前，默默地弯下腰，伸手从顾言锡身上抢过一席白毯子，披在自己肩膀。

湿漉漉的刘海垂在漂亮的眉宇之间。

因为距离很近，江川尧一双长腿可以说是显目地立在白芒视线里，让人脸红心跳，移开目光。

但白芒不一样。

她眼睛像是针，扎在江川尧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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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江川尧散发出来的气势一点不靠身材压人，而是他的眼神，他的情绪。

他的不友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长在他的基因他的成长里。

顾言锡一会看看江川尧，一会看看白芒，像是一个吃瓜哥哥。

“文明用眼。”江川尧道。

对她，也对顾言锡。

白芒听不懂的样子，目光继续落在江川尧膝盖上方的一块乌青，认真地看了几眼。

江川尧不再理会，也没有任何废话，越过白芒，走人了。

“这就走啊？”顾言锡问某人。

江川尧没转身，声线凉凉回了两字：“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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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何荔嘉冷眼旁观好一会。

她已经认出白芒。

就是被分手那天，电影院同排观看她分手整个过程的女孩。她长得很漂亮，这是这个女孩给她的第一感觉。何荔嘉也是大美女，作为美人都有点脾性，她的脾性就是绝不会在颜值上认输。她没觉得白芒比自己漂亮，但白芒给她带来很不愉快的感受。

一是何荔嘉觉得对方来者不善，自己被分手，可能跟对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