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为了一个小小的圣女伤神了,明天我再赐你十个,快去修炼吧!”坐在台上的大祭司挥了挥手,鸢儿那毫无声息的身体便无声无息的从大殿内消失了,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遵命,我亲爱的父亲大人!”燕云飞缓缓地躬下了身,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那是一抹极度狰狞的微笑。
“哦?呵呵,好好好,乖孩子,快去吧。”台上,听到燕云飞称他为父亲,大祭司笑的眯起了眼,而后,他笑着目送燕云飞离开了大殿。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看着殿门他自语道:“算你小子识相,不然的话,还没养肥就杀了你,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另一边,燕云飞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独自进到了他的冥想室中,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杀气再也压制不住了,他浑身颤抖的坐在蒲团之上,双目赤红,那段被他埋在脑海深处,不愿触及的记忆,不可抑制的涌现了出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八岁那年,在那漆黑的小巷中,慌乱的奔跑,急促的喘息,刺耳的警笛,以及那划破整个夜空的枪响。
灵儿啊,你为什么要接近我这个肮脏而又软弱的人啊?如果你没有认识我,你本可以快乐的活着燕云飞半仰着头,痛苦的紧皱着眉头,努力的抑制着眼角的酸涩,他不能哭,那是软弱的表现,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告诉自己,他永远都不会再软弱,他要成为最强者,制定属于他的规则!
是的,软弱,曾经的燕云飞就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小男孩!
那一年,燕云飞七岁,身为全市最大毒枭的儿子,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软蛋!他胆小,怕事,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而这一切,全都拜他那混蛋的毒枭父亲所赐。
燕云飞从来都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名为父亲的家伙,但那是一个只知道喝酒与嗑药的败类,每一次,当他在毒品与酒精的刺激下兴奋起来时,就到了燕云飞倒霉的时候了。
他会狠狠的打他,有时还会将他举过头顶,再狠狠的摔到沙发上,就好像在扔一个破布娃娃,燕云飞哭的越凶他就越兴奋,有好多次燕云飞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他又总是命不该绝的,在昏迷了不知多久之后,在沙发上,亦或是冰凉的地板上醒来。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小小年纪的燕云飞,便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应激性综合症,只要那个名为父亲的家伙,在他面前抬一抬手,他便会浑身哆嗦的蜷缩起来,一动都不敢动,就好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
所幸,在他父亲名头的威慑下,总归是没有外人敢欺负他,所以,虽然他是一个软蛋,但是,至少在学校里,他过得还算轻松而且,在那里,他还有着唯一一个朋友,一个名叫聂灵儿的女孩。
女孩似乎是刚刚搬来附近的,因为燕云飞在幼儿园时并没有见过她,她是在燕云飞上小学的时候才加入了他的班级。
那时,班上的所有同学都不敢接近燕云飞,他们都是附近的孩子,都知道燕云飞父亲的恐怖于是,只有她,只有那个爱笑的女孩肯与他说话,她的笑容,第一次让燕云飞感觉到了温暖。
于是,他们渐渐的熟络了起来,她是那么的纯真,即便是知道了燕云飞那肮脏的家庭背景,她依旧没有嫌弃他,让那时的燕云飞感动不已可是,后来的燕云飞却无数次的希望,那时的她若是能像其他人一样远离他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被那肮脏所吞噬了!
那天,就是那天,就是在他快要过八岁生日的那天,他那肮脏的父亲不知为何,突然心血来潮的到他学校门口接他放学,那是他第一次接他放学,这让他毫无防备于是,无可避免的,他的父亲见到了与他同行的她,然后,他看到他父亲笑了,那个笑容让他毛骨悚然!
果然,仅仅过了两天,他的父亲便宣布,他要给他过生日,并要求他邀请他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她,到他家里参加他的生日宴会燕云飞敢对苍天起誓,他的生日绝对不是那一天,可是,有什么用?他父亲的话他根本就不敢违抗。
于是,那天晚上,他带着女孩一起回了家,而这,也正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那天,在学校里,他对女孩提出了邀请,那一刻,他多么希望女孩能够拒绝他,但是,女孩同意了只不过,由于事发突然,女孩说晚上要先跟她的父母说一声。
于是,那天放学,燕云飞跟着女孩去到了她的家,见到了女孩的父母,那是一对和善的中年夫妇,他们有着很温柔的笑容,那个笑容让燕云飞不敢直视。
他们通情达理的同意了燕云飞对女孩的邀请,他们完全没有防备,只是简单的叮嘱女孩要早点回家是啊,他们不应该有防备,谁又会去防备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孩呢?
燕云飞感到有些绝望,他的头有些昏沉,就好像那愈发昏暗的天,他看到女孩兴冲冲的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跑到了他的身边,开口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他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此时他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响声,他感觉自己似乎快要窒息了,他只想快点回家,然后躲进沙发的角落里
终于,他们来到了他家的门前,那是一栋灯火辉煌的别墅,院门前,站着两名骨瘦如柴的青年,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西服,可是,那西服在他们枯木一般的身材的衬托下显得极其宽大,看上去充满了滑稽感。
燕云飞认识他们,他们是父亲的心腹,是两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而此时,他们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燕云飞,以及他身边的女孩,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容见到他们,女孩似乎有些害怕,她怯怯的躲在燕云飞的身后,拉住了燕云飞的衣袖,女孩怀中的小狗则呜呜的叫着,它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
然后,他们走进了房间,房间内一片狼藉,哪有什么生日晚宴?只有他那禽兽一般的父亲!
他的父亲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听到门声,他那被酒精浸泡的赤红的眼睛便扫了过来,当他看到躲在燕云飞身后的女孩时,他的眼中立刻便涌出了一抹只有野兽才有的兴奋,然后,他就像一头发情的猪一样冲了过来。
站在女孩身前的燕云飞被随手推到一边,女孩怀中的小狗也被他随手揪起,丢到了一边然后,他拉着女孩细小的胳膊,将她拽向另一个房间,一时间,女孩绝望的哭喊,以及小狗疯狂的吠叫声,响彻整栋别墅,而燕云飞则浑身颤抖的蜷缩在地上,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