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人群看着秦墨跑进内堂,又飞快跑出,身后跟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紧赶慢赶的追着。
“你谁!抓贼啊!”
贼?读书人的事情那能叫偷吗?秦墨不屑一顾,对于身后老头的话充耳不闻。
呜咽的妇人看着秦墨飞快跑到了自己男人身边跳上了板车,四周的人群看着秦墨二话不说朝着那大夫判定活不了的尸体就下针。
赵清雪站在自家兄长旁,怔怔的盯着一脸严肃像是变了个人的秦墨,想起了那日院子里公子询问自己病情的模样。
心里想着,“或许,公子真的会医术。”
秦墨肯定是会医术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急救设备,没有除颤仪。
他只能按照自家老师教过的一个古方开始施针,手指放血,随后飞快扎向手腕内侧穴位。
随着银针不断深入,在场的人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银针都将那人手腕扎穿了!”
“这不是乱来吗!快看,针从另一次出来了!”
“太吓人了!”
妇人怔怔的看着,无论旁人如何议论,却没有出声阻止秦墨。或许是被秦墨镇定的气场感染,又或许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总之现场的气氛异常的诡异,秦墨与妇人对于身旁的声音充耳不闻,两人只是紧紧的盯着板车上昏迷的男人。
扎到一定深处,秦墨再次将银针拔了出来,转而将男人扶起,在头顶施了一针。
一番动作,不过半分多钟。
可男人并无醒来的迹象,仍旧在昏迷之中。
那下颚脱臼的管事已经被大夫治愈,咧着嘴朝着秦墨走了过来,冷哼一声道。
“费什么功夫,装模做样的。大夫都说了没救了,难不成你是华佗在世?”
秦墨没说话,将银针放在一旁,低着头扒开男人的衣服开始心肺按压。
双手交叠,一下接着一下。
耳边的声音早已模糊,汗水沿着眉角打湿了眼睛,眼前的事物都变得不真切了起来。
仿佛在这一瞬间又回到了那段没日没夜抢救病人的时光,想着那股消毒水的气味,秦墨喉头下意识涌起一阵苦涩的唾沫。
“活了没有?”
“不知道?秦相公,有气了没有?”
人群中赵清雪心都快揪起来了,踮着脚一脸担忧的看着不远处的秦墨。脸上的冷汗不断的渗着,后背已然湿透。
那个花白胡子的大夫在旁边看了一会,这会终于忍无可忍,一脸怒容吼道。
“简直是草菅人命!”
就在此时,一道男人的微弱的喘息声响起。
这道喘息低微,却又绵长又低沉,像是一个人许久未呼吸过一样。
在那道喘息声响起的瞬间,人群里一众人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仿佛白日见鬼,从未有过的恐怖感觉在心里如草藤般蔓延。
嗷的一声,有人被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胆小的已经鬼叫着往外跑了,只剩胆大的伸着脖子往里望去。
直到听见喘息粗重均匀,秦墨放开了手,抬起被汗水打湿的头,面无表情的缓缓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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