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闪雷鸣,屋内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男人的低喘声。
“娘!”
元儿淋成了个落汤鸡,他一路就这样小跑着回到家,刚推开门,想要抱怨娘亲为什么不去接他,就看见了这般震人眼球的一幕。
自己母亲居然和一个陌生男子衣冠不整的交缠在一起……
“娘……你……”元儿有些震惊。
他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也已经八岁了,懂得一些人与人之间的事理,一时之间,一股怨气在心底里堆积。
“元儿……”巧娘趁着陈福爹慌神,一把挣脱开来,着急忙慌地裹上一件外套,跑到了自己儿子面前。
她的头发凌乱,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汗水一般……
“听娘说元儿,不是这样子的。”巧娘早已哭得泣不成声,竟直接抱着元儿,用手捂着孩子眼睛。
元儿也是愣住了,他一把拨开母亲的手,瞪着那个始作俑者,目光晦暗。
坐在床沿的陈福爹低着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会干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娘不怕,元儿这就去报官!”年幼的孩子口无遮拦,只知道母亲是受了委屈,被坏人欺负了,所以一扭头,就打算去报官。
一听报官,陈福爹立马坐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他强抢民女被告到官府那边去,被关起来不说,要是让陈福娘知道了,还不得崩溃过去。
而且,他还有个儿子呢……
全家人没有了他,可要怎么活……
不行,绝对不可以!
陈福爹一把扯住元儿,愣是给一个八岁幼童下了跪。
“是……是叔不好,叔混蛋,叔不得好死,叔给你道歉,给你娘道歉……”陈福爹说着,还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来。
可元儿哪里听得进这些话,一直想要挣脱着,奈何力气没有这个成年男人这么大。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随着孩子不停地挣扎,拖踹,陈福爹知道,今天这事,怕是麻烦大了。
他抓着元儿,心里顿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巧娘和她儿子孤儿寡母的,在这个村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人会去在意的……
他的手逐渐挪到了元儿的脖颈,然后,突然一使劲。
“啊……”元儿方才闹闹哄哄的声音瞬间被扼制住了,只剩下垂死挣扎的呼救声。
这声音,微弱的还未从喉咙传出,就被陈福爹掐住了。
巧娘见儿子被掐着脖子,赶忙上前去阻拦,却被陈福爹一把推开,头重重地磕到了床沿,落了一摊血迹。
她微微睁着眼,手伸向元儿那处,却看到,陈福爹将元儿掐得没有了气,然后,可怜的元儿就像一摊烂泥,被那个坏男人扔在了地上。
“元……元儿……”巧娘嘴里念叨着,虚弱地小声抽泣,全然没有发现,那个眼睛已经红了的男人,正像豺狼虎豹一样看着她。
“你的儿子死了,你当娘的,就一起去陪他吧。”
说完,男人朝着巧娘走来,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就是往床沿一下,又一下,猛烈地砸着。
在这一声声“咚咚咚”后,巧娘的头已经被血染的通红。
巧娘的脸已经占满了血,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了,只能看到她的眼睛死死瞪着,怎么也合不上。
陈福他爹看得心里发毛,想要将她的脸别过去,可那双眼睛怎么都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于是,他便拿起一柄小刀,将巧娘的眼睛划伤。
那双瞪的圆圆的眼睛瞬间变得混浊一片。
她们母子死后,陈福爹趁着雨天,将两个人拖到了后山,挖了个大坑,将她们扔了进去。
可陈福他爹估计怎么都没有想到,巧娘死时怨念太深,这片后山连接着仙陆与凡间,至阴之气极重,巧娘无法安息,便借助着这阴气,以还魂尸的方式复活,开始向这个害了他们娘儿俩的男人索命。
可从那之后,陈福他爹,便再也没敢上过这座山了。
听完这个名叫做巧娘的还魂尸说完这番话后,三个人都沉默了。
念衾看向了陈福,此刻的陈福就像一个六神无主的躯壳,嘴里碎碎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
陈福早已从刚刚的昏厥中醒了过来,震惊得不知所措,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眶留了下来,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着地面。
“我爹……我爹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啊……”陈福想起来了,确实有一日,爹爹下雨天还要坚持去集市摆摊,回来以后,浑身湿透。
那一天的爹,沉默寡言的,连饭都没有吃上几口,之后还大病了一场,睡梦中还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这类的话。
“陈福。”念衾喊了他一句,想让他清醒一点。
可陈福只是看向了巧娘,哭得泣不成声。
“这干的啥人事儿啊……”洛华羽停下了手上的剑,也同情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转头对着陈福道,“你爹,的确混账。”
陈福颤颤巍巍走向巧娘,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