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双眉微皱,“可是那刘海府上的赤炎伯府?”
“正是。”
苏宁陷入了沉默,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赤炎伯府家底深厚,得了这一门功法,怕是已经献给侯府的那一位老真人了,怎么可能拿出来给外人抄录呢。
“不过我听闻三日后的黑市里倒是有一根五百一十年份的鬼竹,曾有过百人冤魂寄存,到后来被得道沙弥洗涤,但自身煞气却仍未消散,倘若镇守大人感兴趣,我这里倒是有一块可以出入那黑市的令牌。”说着,马进翻手取出一块漆黑的铸铁令牌递给苏宁。
“这世间的煞气,以人煞为上等,鬼煞为末,若是游魂得了鬼煞,修为一日千里也不在话下,可我等都是阳间修士,马进,你说这鬼竹炼化入体,可有后患?”
马进沉吟片刻,“镇守大人,这世间多少无门无派,出身贫寒的散修,他们抢不过地煞,也修不成人煞,最终也只能寻求这阴邪一道,那他们莫非就全都是那等下作的鬼修不成?”
“我只是不想自己的下属变成人魔鬼样。”
马进叹了口气,“镇守大人可知武国有一支全由鬼煞修士组成的一品堂?”
“可是与武国皇家供奉堂并存的一品堂?”苏宁双眉微皱着说道。
“不错,正是这一品堂。这些修士每一人都是一等一的暗杀好手,虽然不过数十人,但武国皇位更替数十代以来,也未曾有过动乱,便全因这一品堂之故。”
“这市面上,可有一品堂的鬼修功法?”苏宁沉吟道。
“有倒是有,不过这价钱可比寻常功法贵上太多。”
“三日后,你且来寻我,一同去那黑市。”
“是。”
苏宁从袖子里抓出一个长条形的锦盒推到桌前,“此物唤作养颜膏,你且拿回去瞧瞧,若有大用,也可为我宣扬一番,事成之后,绝不会亏待了你。”
马进眯眼一笑,微微拱手,“谢过镇守大人。”
目送他离开,许三勺和张迟一左一右凑了过来。
“三少爷,这马进虽然有意示好,可他为人太过奸猾,在这坊市里摸爬滚打数十年,从来没人摸得清楚他的底细,可万莫轻信了他。”
“我知道。”
张迟和许三勺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那三日之后,倘若三少爷当真想去,便由老张和燕军侯带上二十名军士随同罢。”
“地下黑市,人不必太多,让他们两人随同我去即可,暗地里再遣一些军士离得远一些策应便是。”
“是。”
说完,苏宁将一张图纸递给许三勺,“许叔,您在这坊市有些威望,且找一些装潢匠作帮我把这酒楼装潢一番,工钱先谈好,不必立即给,这杂货铺门外的酒棚日入万金,怕是大家伙也都瞧在眼里。”
“三少爷,您将咱们这里的灵石一下全用出去,若是有什么变故,咱们可不好应对啊。”许三勺忍不住提醒道。
“无妨,明晚便调集人手加紧将那些买回来的灵酒处理一番,次日便将这些订单全都给送去,到时源源不断地灵石自然会送到府中。”说着,苏宁戏谑地看了一眼许三勺,“许叔,我从你这借的灵石暂时只能还你一半,你该不会向伯府诉苦罢。”
许三勺满脸冷汗,“老朽岂敢。”
“许叔,听说你那长子如今也已成年,不知可寻着去处?”
许三勺心中一惊,随后忐忑着答道:“我那儿子资质倒也不错,中品土灵根和中品风灵根,如今正在五柳军的辎重营操练,倘若能踏入武人境,便直接入选为曲长。”
“可愿让他来跟我做事?”
许三勺面色一喜,朝着苏宁长辑一礼,“承蒙三少爷不嫌弃,老奴便替犬子应下了。今后三少爷只管差使他,倘若他有半分怨言,老奴便打断他的狗腿。”
“许叔可莫要这般介外,你为我苏氏尽心尽力数十载,也该享享清福咯,这些操劳的事,今后都交给年轻人嘛。”苏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许叔倘若不忙,可先带我去这坊市内的洗笔斋瞧瞧,也好讨要一个招牌。”
许三勺闻言苦笑一声,“三少爷倒是好生健忘,您这题字之事,可万万寻不得旁人,您莫非忘了,您那小舅可就是号称书法双绝。”
苏宁闻言一惊,“莫非小舅如今便在这岛上?”
话音刚落,苏宁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大笑,“好啊,你个臭小子竟然偷摸着酿了这么好的酒也不给你家亲舅舅先尝一口,看我寻上门来不好好收拾你。”
小舅宁有民,到了!